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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静默须臾。
一个仆从慌忙进来行礼:“将军,宫里来人了。”
霍去霄视线转向晏初,后者会意,向旁边的侧门离开,她可不想撞见宫里的人,能避就避。
晏初很识趣,为了不必要的麻烦。
看最新更新的小说里,皇帝为了逼婚,说不定想杀了她,只是苦于找不到她这个人,连那个明姝公主也是想要她的小命。
想到此,晏初马不停蹄,一点都不耽搁。
霍去霄扫一眼她走的飞快的身影,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哑然失笑。
传武帝诏令的大谒者,是来下令,让霍去霄捉拿重犯霍归氏,长安城内也因她逃狱,城门禁闭,没抓到重犯前,任何人不得进出。
一处简陋的房屋里,四周都是相同格式的屋子,简陋嘈杂,是长安内不少人拮据而落户于此。
霍领将归闻画带到了此处,简陋的房屋,处处待的不惯,满脸嫌恶之色。
“且先应付着,城内都是黑甲卫,两日后,我要流放去北州边疆,吃食余的我早打点好会有人按时送,不得已你不要出门,出门乔装打扮一番,待城内守卫松懈,你再出城,去哪都行,日后没了我,你可要自顾着自己。”
霍领叮嘱了番,也准备好了她要换的衣裙,同以往不同,衣料普通,穿身上都磨着皮。
归闻画双手发白地抓着这些粗糙布料的衣裙,目光微红地看向眼前人,哑声开口:“可悔……”
双手被握住,怔然抬眸,对上了他的目光。
霍领脸上没有因而被罢黜官职,即将流放的慌乱之色,神色平淡:“我本就是不是什么好人,心思狭隘恶毒,落到今日地步,是我技不如人,成王败寇,自会有东山再起的一日。”
对归闻画的感情,起初也只是不服,有那么一丝喜欢,得到本该不属于他的,抢了霍去霄的,他便感到更痛快。
这一年的夫妻里,多少生出了不舍的情意,大概也只有她懂他,他亦知她,二人都是蛇蝎心肠之人,却要相互依偎取暖。
可今日下场,也是该,但他不悔,迟早有一日,他会再次归来,将碍眼之人踩在脚下。
“边疆可不是常人能待的……”流放到边疆,那折磨人得生不如死,比起简陋的住宿,归闻画觉得,霍领比她更艰难。
霍领轻嗤一声,眸色幽深:“那又如何?”
言语里轻嘲,不屑。
目送霍领的身影离开,归闻画从未吃过如此的苦,与身死相比,眼前的日子,好了许多。
十指不沾阳春水,如今沾着冰凉的水,洗漱,衣物,打扫,做吃的,险些没烧了厨房。
如此都没能将她打倒,两日之后,霍领被流放,她乔装打扮一番,不起眼,灰头土脸,穿着普通,如同庶民般,去城门相送。
押送犯人去流放的,数十个,衣着干净的霍领在人群里显眼,他视线不经意一扫,没看到想看的身影,眸色黯然。
可他不知,藏在人群里的归闻画,极为不起眼。
待流放犯人出了城,城门再次紧闭。
长安城内都是黑甲卫的身影,家家户户都被搜查,归闻画根本不敢回去,城中的乞人一个都不曾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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