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嘤嘤的啜泣起来。
男人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微沉,从对面坐到她旁边,拿了纸巾帮她擦眼泪。
“没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
她抽抽搭搭的哭,小表情愈发的委屈。
以前,别的小朋友过生日,都是一家人坐在一起。而她过生日,只有妈妈陪着她。
小时候不懂,没觉得多难过。
毕竟没尝到过糖,不知道有多甜。
渐渐的长大了,周围的小朋友都骂她,排挤她。
说她是野种。
她一点都不生气,用拳头征服了他们。
但是那次,她听到妈妈打电话,哭着抱怨电话那头的人。抱怨每次她们母女俩遇到困难时,他都没在身边。
那时她才知道,她真的是野种啊。
心里有过一瞬间的怨念,想着是不是那个男人死了,她就不是野种了?
于是她偶尔祈祷,祈祷那个素未蒙面的父亲永远不要出现。
越担心的事情来得越快。
高三那年,她刚从考场出来,就收到了医院的病危通知。
她现在还记得,母亲躺在病床上,枯瘦如柴,眸光浑浊,还一个劲儿嘱咐她,一定要报艺术学院,因为她的哥哥姐姐都在那里。
一定要回温家,因为她是温家的人。
当天,就有一个自称为她父亲的人找上了她,说要接她回家。
到底是小女孩,对绝望时向她伸出援手之人,有着本能的依赖,以为自己至少还有爸爸。
但是很快,她明白自己的位置。
那男人所谓的回家,只是在学校附近给她买了套房子,将她安置在里面,然后每个月定期给她打生活费。
回家啊,她不稀罕了。
从妈妈去世之后,她就没有家了。
温燃哭完了,扯着男人的衣袖默默抹眼泪,打了个哭嗝,“别的小朋友都是废物,他们以为我稀罕吗?哼,我一点都不稀罕。”
“不稀罕你哭什么?”
陆禹丞低眸,看着自己被抓皱的衬衫,“还哭得我一身鼻涕眼泪。”
温燃懵了几秒,定定的看着他。
有鼻涕吗?
她刚刚好像没流鼻涕哎……
陆禹丞见她小模样可怜巴巴的,也不逗她了。刚准备开口,就见小姑娘伸手过来解他的纽扣。
他身子往后一仰,双手交叉横在胸前,“你干什么?
温燃满脸无辜,“脱下来,我给你洗洗。”
“……”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会对你负责。”
“……”
你倒是想得美。
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二点了,听这小姑娘叽叽喳喳说了一晚上,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
“走吧,送你回去,我明天还要上班。”
话音刚落,温燃身子一歪,软绵绵的往桌子上倒。
陆禹丞担心她脑袋磕到碗里,伸手拉了一把,女孩子顺势栽到他怀里。
他手僵住,眸光微闪,似乎觉得不合适。
犹豫了几秒,大掌抵着她的脑袋,往桌子上一推。
“别想碰瓷儿。”
“……”
温燃小脸贴在桌子上,被冰冰凉的玉石凉醒。
微微掀眸,正看到他一脸防备的表情。
无声的翻了个白眼儿。
神经病。
闭眼,她今天就睡这里了。
“喂,别睡啊。”
陆禹丞拍了拍她的小脸,后者毫无反应。
垂眸看了她一会儿,轻手轻脚的将人拦腰抱起,往包厢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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