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他也放下心来了。
知道,这不会成为他的阴影,不会打败他。
“笑什么,你脸上可是比我脸上还脏呢!”
堇年摸了摸脸,突然有些萎靡,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齐铁嘴一看那大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委屈,瞬间被打败了,连忙哄了哄。
“诶诶诶,祖宗,错了错了,我错了,我脸上才脏呢,副官刚给你擦干净,你脸上白白净净的,什么也没有。”
像是怕他不信,齐铁嘴又补了几句:“真的!咱家小少爷最好看了,脸上三天不洗都没灰!”
堇年听着他夸,又变的笑嘻嘻的,还吐了吐舌头,因为他刚才是吓齐铁嘴的。
齐铁嘴看见他的笑容,也反应过来自己是被骗了,不过他哪在乎这么多啊,小祖宗能笑就是好哇。
“祖宗啊?”
“你咋出来的啊?怎么跟上我们的?”
堇年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先是开口说了句对不起。
“诶诶!不用对不起,这怎么需要对不起呢?相信我,小祖宗,你没有给我们添麻烦,只是我们太担心了。”
“我们都是爱你的,所以,你要保护自己才行啊,是因为我们没带你,所以才自己出来的吗?”
齐铁嘴全方位的照顾到了他的情绪,不想让堇年觉得,他们是因为觉得堇年麻烦才去询问事情的源头,觉得他们不喜欢他。
而是明确的告诉他,他们只希望堇年安全,所以才会担心他,而没有让他出来,并不是抛弃堇年。
“嗯。”
“害怕..........害怕自己,一个人,一个,一个..............”
齐铁嘴上前,给他把刚才被打断的编发继续完成,让他放轻松。
确认堇年不会多想后,边给他编头发,边询问一些细节。
“诶,我记得佛爷说要派亲兵带你回去来着,怎么,你把那两个亲兵变成熊猫了吗?”
齐铁嘴默默的把张启山给卖了,丝毫不在意,不过堇年的重点也不在这儿。
“没有!我不会变!啊...........不对哦,我会变,但是我不会把他们变成熊猫!”
堇年气鼓鼓的反驳。
齐铁嘴默默的笑了笑:“那你怎么把他们俩都瞒过去了呢?”
堇年终于找到肯听自己说话的人了,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当时的情形,包括不限于自己变回原形躲在了床下,而佛爷床下的木板刚好挡住了他,然后自己又拿了昨天买的糕点,一路跟着出了门。
“掉了.............”
“嗯?”
“掉了!”
“什么?”
“好吃的掉了!”
“诶呦我的小祖宗啊,那些糕点掉了就掉了,你别掉了就行,行啦,别难过,嗯?回去八爷请你吃顿好的,南边那几个新上的,都给你来一样?”
堇年的眼睛,噌的一下就亮起来了,他抓着齐铁嘴的衣裳不放:“你,你说的哦!”
二月红平时不让他吃那么多甜的,因为之前退奶牙,还没退完,齐铁嘴一下给他买那么多,顶得上他好几天的量,自然是高兴的要命。
“那是自然。”
“你八爷什么时候骗过你?”
哦,想起来了,好像真的骗过,嘶............不重要,不重要!
“坏蛋呐,都怪外面的坏蛋!”
“哦?”
堇年于是,又给齐铁嘴讲了讲自己是如何的坚定的选择了轨道的另一边,然后在强大的心神感应的作用下,又坚强的拐了好几个弯儿,终于是爬到了小镇的另一边。
再三感应这次的气息真的没错后,他就迈进了这个荒凉的,连个鬼影都没有的小破镇。
齐铁嘴,张启山还有张日山,他们好歹是走到了中间的部分,还碰见了那个大通铺,大通铺除了外面那几个坏蛋,还有一些是正儿八经的没活干的,本地人,所以他们碰见的人是好坏参半的。
而堇年,齐铁嘴给他算过,他是富贵相,还是很多人,甚至是九门的贵人,但是也没算到他有时候会这么衰。
刚好的,撞上了外出觅食的三个坏蛋。
这个时候,齐铁嘴三个人还在另一边儿,看那些破院子,而堇年这小倒霉蛋儿,刚进镇子就被人掳去了。
还没来得及碰见那群好人,或者是那群本地人。
那三个人说起来,和堇年没半毛钱的关系。
只不过是三个人见他样貌长得好,不是平常人,再加上之前做那些坏事做惯了,一时没忍住,就把他抓了起来,关在院子里,想着把他送给上面,换个好活儿。
还得是齐铁嘴他们来的早,再晚一点儿,说不定,今天晚上,堇年这小倒霉蛋就得躺在谁的床上了。
而且听刚才那三个人的对话,隐隐约约的,还有种要把他扣下来,独享的想法。
甚至他们嘴里的话也恶心至极,描述人,都是用的“货物”,虽然他们现在主要的任务不是这个,但还是改不了狗喜欢吃屎的破毛病,喜欢说些那些肮脏行业的黑话。
齐铁嘴心下一沉,可幸亏他们多疑,及时的发现了小少爷,不然二爷指定要把他们三个都给杀了。
他说的是自己三个人,外面的那三个人,估计二爷能让他们“活”一辈子。
从他们嘴里的说的什么货物,就能猜出来,这三个人必定也不是什么好人,甚至可能已经干过很久的这种肮脏事了。
那就留不得了。
齐铁嘴看着说个不停,好一阵诉苦的堇年,看着他嘟着嘴撒娇,说手背很疼,于是乎给他找了药,让他忍着点儿疼,会好的快。
里面这该上药的上药,该聊天的聊天,气氛和谐的要命。
外面这就属于剑拔弩张了,还是单方面的。
张启山压抑着自己想要把三个人当场毙了的念头,压着怒气坐到石凳子上。
换成张日山来。
张日山笑眯眯的,不用枪,而是拿了把刀出来。
先是轻轻的一滑地上的草根就飘了下来,然后随便用带着黑手套的手指捻起一个人的头发,放在刀上,轻轻一吹,眨眼的功夫,头发就被削了下来,还不粘刀。
“看见了吗?”
“别动啊,刀可不长眼呢。”
“接下来,我问什么,你们答什么,听懂了吗?”
三个人中,不知道是谁先咽了口唾沫,发出很大的声响,最没有存在感的那人,也就是之前冷眼旁观两个人打架的男人,身上突然传出来一股子臊味儿,他坐着的地下,泥土都黑了一块。
张日山歪头一看,笑眯眯的,脸上神态不变。
这人吓尿了。
“谁坦白的最多,可是会受到优待的。”
就这么一句话,引的三个坏蛋争先恐后的讲述,他们是怎么遇到堇年的。
甚至还要抢着说是谁谁谁先遇到的,是谁谁谁先看到堇年那姣好的容貌,是谁谁谁先有这个想法的,是谁谁谁动手绑的人,是谁谁谁堵上了堇年的嘴,害怕他向外面呼救。
越听越觉得,堇年受的委屈不少,怎么会有这种人,把看上了别人,绑架走别人,甚至想要独占别人,说的那么理所当然,在谈论起堇年的容貌时,几个人脸上的贪婪,遮都遮不住,不过,看起来,他们也没有要遮掩的想法。
张日山蹲在地上,刀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划拉着,而张启山坐在石凳子上,也全听见了,两个人脸上,一个带着笑容,另一个则是冷的要命。
但是两个人的心里,都已经给他们判了死刑。
从看见屋子里的堇年起,这三个人,就注定走不出这个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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