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一直被夏玄策用手护着,否则的话,此刻出血的恐怕就是她的脑袋。
“无碍,臣不过皮外伤而已。”
夏玄策注视着她的眼眸,安抚一般轻轻笑了起来:“殿下可还安好?”
轻柔晚风吹起男人衣袖,露出那双已经被荆棘划伤到皮开肉绽的手,他不着痕迹收起手背,并不想让少女为此愧疚。
“本宫没什么大事。”
郑晚瑶低头看向这位温柔又让人难以捉摸的太傅,但见那张脸在月光下显得温和沉稳,那股松雪香也若隐若现沾染在了她身上。
是很令人安心的气息。
其实夏玄策年长她十来岁,少时她对于夏玄策有敬畏,也有亦师亦友般的随和,母妃逝世后那一年,也是太傅在她身后布局,一步步教她如何拥有冷静强大的心脏。
“多谢太傅。”
郑晚瑶起身拉起了他。
两人四目相对时,都在对方眼眸中看见了彼此的笑意,毕竟两人早就见过对方残忍无情的一面,也深知彼此无数缺点。
只不过夏玄策被她拉起来时,倒是难得有些愣怔,分明是清凉微冷的长夜,然而手腕却下意识觉得滚烫炽热。
他神情温和道:“臣也多谢殿下信任。”
晚风吹拂起少女长发,衬得那双漂亮凤眸像星子似得让人移不开眼。
她愈发惊艳朗绝。
“太傅不必再送了,很快就要到公主府。”
郑晚瑶松开手,朝他歉意地笑了起来:“大人还是快些回去包扎伤口吧。”
“好,更深露寒,殿下也多珍重。”
夏玄策不再推脱,示意少女先走,直到目送着郑晚瑶抵达公主府,他才缓缓伸出那只鲜血淋漓的手。
男人缓缓垂眸压下心绪,神情晦暗不明。
翌日晌午。
郑晚瑶难得睡了个好觉,她不紧不慢梳洗着装后,才发现卫渊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但见青年影子一般守在公主府外边,手中还捏着张薄纸,大老远便能闻到上面的血腥气。
他来得很早,身上还沾染有露水草木香。
“你们都退下去吧。”郑晚瑶将周围人屏退,然后撑着下巴看向暗卫道:“庞林翡招供了?”
卫渊点头,将血书递上:“他已经签字画押当初崔仪一事是太尉吩咐的,另外也承认这些年来收了四皇子不少好处替他办事。”
郑晚瑶接过那封血书,但见上面事无巨细罗列整齐,最后落下一道鲜红的血手印,这些罪证足够证明太尉与齐国互通,但是要彻底拉垮背后的顽固党羽,还得从魏宜兰下手。
“做的很好,这两天密切关注着庞林翡,别让他轻易死在牢狱中,过几日还需要他做人证。”
郑晚瑶将那封血书缓缓收起来。
她目光落在卫渊那小半截面具上,漫不经心道:“你的脸算算日子,今日也该好全了。”
毕竟从前整张脸都是狰狞可怖的伤疤,如今下半张脸倒是已经恢复的光洁白皙,所以他才换了张面具。
卫渊颔首轻轻嗯了声,随后低声道:“公主之恩,没齿难忘,所以想先让殿下看看。”
他的手微微攥着掌心,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希冀,指节有些微不可察的轻颤。
郑晚瑶点头:“行,本宫正好瞧瞧效果。”
她干脆利落摘掉卫渊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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