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上薄红,进退维谷间,自己就像是郑晚瑶的掌中之物。
他看向那只青鸟,此刻正被人一点点描摹勾勒,直至染上独特的颜色。
“唔——”
卫渊低低地闷哼出声。
他看见镜子里的少女露出天真无邪的的笑意,分明已经手上染血,可她却仿佛并不在意,只欣赏着那片极为漂亮的青鸟图。
而他则是在看少女。
密密麻麻痛意袭来的瞬间,卫渊手指下意识蜷缩紧绷着,连尾椎骨都在战栗。
“……殿下。”他听见自己说。
音线颤抖,无端隐忍。
这两个字就像是要将他焚烧殆尽。
“怎么……是不是我刚才下手太重了?”
郑晚瑶刚刚才清理好伤口,她低下头开始将纱布一圈圈缠绕在男人肩颈上。
“已经结束了,一个月后便能揭开,这期间注意伤口不要碰水。”
这段日子会十分漫长又煎熬,不过青鸟的图案是她一针针刺下去的,又恰好能够遮蔽住卫渊肩膀上的伤疤,所以郑晚瑶还挺满意这样的结果。
她抬头正要松开手,结果猝不及防就看见檀香木镜子中的清冷暗卫,此刻眼尾红润,薄唇微微张合,连带着神情都无端勾人。
郑晚瑶:“……”
怎么感觉让他爽到了。
但是应该没这种可能,毕竟这般剧烈疼痛之下,正常人都该哭爹喊娘了,卫渊却根本没说话,大抵就是在极力忍耐着这些痛苦。
很快暗卫便摇摇头,起身朝她拱手行礼,仿佛刚才只不过是错觉而已:“今夜有劳殿下了。”
空气中仿佛浮荡着很浅淡的味道。
“公主安心歇息,属下在外面守着您。”
男人套上金吾卫的特质束腰锦衣,衬得愈发身形硕长腰肢劲瘦,此刻却有些几分茫然无措的感觉。
卫渊的嗓音听上去也很平静,但却是在极力克制着情绪,想让自己看上去是个正常人,心脏如今砰砰砰跳个不停,哪怕再怎样压抑隐忍着,也很难控制住心中病态的悸动。
郑晚瑶什么都没做,甚至只不过是给与疼痛而已,他便真的能够抵达到不可自拔的地步。
“行,你先出去吧。”郑晚瑶揉了揉手腕。
等人走了以后,她便打开桌案下的木盒,发现里面已经堆积了不少裴景承这几日寄来的书信,她只不过随手打开两封,就瞧见里面大部分都是炽热浓烈的想念话和北域的日常。
郑晚瑶并没有耐心看完那些信。
少女漆黑眼眸沉沉,想到太傅说的攻克契丹日后夺兵权一事,她低语道:“九卿,往后你可不要怨本宫。”
公主府外,夜色已深,埋藏在巨树之间的男人足尖轻点离去,他将今日公主府发生的事情写成书信寄出去。
荒凉冰冷的北域,裴景承大半个胸膛被白色纱布缠绕着,他看着两日前快马加鞭送来的春日宴书信,眉眼间皆是戾气。
“小爷迟早要撕了那群契丹狗!”
裴小将军身形渐长,如今已经褪去少年人的青涩感,浑身腱子肉精壮漂亮,只是神情却带着暴戾与杀机,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只是他并不知道,很快就能见到郑晚瑶。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