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而出。
“陛下小心!”
聂离虽率先反应了过来,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他猛地伸手,却没能抓住突袭的箭矢。
沈霁临侧身欲躲,亦是晚了一步。
几乎是瞬间,他肩胛被擦破一道狭长的口子。
鲜血大片大片溢出。
“这一箭,远不足以还我在燕国所受之辱。”
郑晚瑶将弓箭丢回那名金吾卫怀中,她双手已经攀上缰绳,神色凛然。
“沈霁临,再见之时,你我之间,可就不是一箭这么简单。”
说罢,她利落调转方向,领着一队人马快速而有序地离开。
从沈霁临的视线看去,那裴景承似乎十分关心她,两人距离挨得极近。
他听不到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也本该为这一箭而产生恨意,可是如今居然更加恨的是那位少年将军。
光看他的状态,也能感受到裴景承和郑晚瑶亲昵无间。
沈霁临捂着伤口的手,不由紧紧攥住,婚服华贵的面料被殷红血液染出一圈深色。
疼痛在此刻似乎都被忽略了。
郑晚瑶身边的男人还真是一个接一个,这很符合她的脾性。
刻薄寡恩,冷血无情。
但沈霁临的渴念却愈发不受控制。
——为什么偏偏不能是他?
无论他如何费尽心思,那些在寻常贵族小姐身上百试百灵的手段,一到郑晚瑶面前就全部失效。
她就像一块硬邦邦的石头,怎么也捂不热。
再抬眼,他的双目已然泛着不正常的猩红。
聂离看得忧心,一面用布料简单包扎止血,一面低低道:“陛下,气急攻心易伤身,还请息怒!”
眼下,郑晚瑶等人的背影,已经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月色下,沈霁临眼角眉梢笼罩着沉沉的戾气。
“回宫。”
“是。”聂离能察觉得到,他此时很不对劲,却又无法细说,只得先听从命令原路返回。
皇宫大内,文武百官都被扣在常朝殿里,不许随意出入。
已经是人人自危。
沈霁临回来时,群臣的眼神中还带着一丝希冀,若自家陛下捉住了那放火的逆贼,事情不说有转机,他的怒气总能消散些许。
然而,沈霁临的身后全是自己人,甚至肩上还受了伤。
有人的脸色已经开始发白,察觉到山雨欲来风满楼。
沈霁临端坐主位,被传来治伤的太医也是战战兢兢,偌大的殿内,竟连一声呼吸也不闻。
无他,只因沈霁临此刻的面色太吓人了。
他眼神晦暗,不知在想些什么,地面虽然已被宫人简单收拾过,但杀人后的血腥气依旧萦绕不散,焚香也不能盖住。
直到最后一层纱布包裹完毕,他才冷冷道:“全力追击齐国,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拿下。”
此话一出,无人不惊。
众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是突然疯了吗?
燕国本就势弱,靠着那五万的鬼师甲兵才强撑了一阵子,可那也是杯水车薪,不能长久。
粮仓都被烧了,此时再大举进犯无异于以卵击石。
满座皆惊诧不已,却没一个人敢有异议。
大殿中心,苏家父女凄惨的死状还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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