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殿上同僚看了看,露出一副自得的表情,向前躬声道:
“回禀陛下,微臣之法是在辽饷、剿饷之上再征一饷,可为练饷。”
“只要征收数额与辽饷、剿饷齐平,每年可为国库增加税银两百万两,这样一来,足以解国库空虚的燃眉之急。”
杨嗣昌这话,让崇祯的心都沉到了谷底,这不就是明末三饷么?
明末的三饷就是个饮鸩止渴的弊政,是压垮百姓的最后一根稻草。
说起来真的很可笑,这满朝文武,衮衮诸公,不想着从较为富裕的官绅地主、商人阶层征税,却只想着从连年受灾的百姓身上盘剥,这是何其悲哀!
崇祯之前还想着,会不会有人站出来说征收商税,他也好来个顺水推舟。
如今看来是自己高估了这群尸位素餐的蛀虫。
“陛下,万不可采纳这厮的祸国殃民之策。”
杨嗣昌话音刚落,还不及崇祯发话,英国公张之极就忍不住从朝班中跳了出来,横眉竖眼的指着杨嗣昌怒声道。
“杨嗣昌这厮没安好心,他的征税之法是在断我大明根基。”
“连年灾荒,我大明百姓饥苦已久,哪里还受得了重赋加身。”
“杨嗣昌,你是想把百姓都逼上死路,你是觉得造反的百姓还不够多吗?”
英国公张之极越说越恼火,嗓门越来越大,只差没把口水喷到杨嗣昌脸上。
质问完杨嗣昌后,又对龙椅上的崇祯一躬身:“陛下,杨嗣昌这哪里是什么充盈国库之法,这厮没安好心,分明是想给李自成等一众流贼送百万大军。”
张之极的一番愤慨之言,让崇祯略感欣慰,看来这大明也不是没有明白人呐!
杨嗣昌可也不是什么善茬,莫名挨了张之极一顿训,他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当即手指张之极怒骂回怼:
“张之极,你英国公府世代沐浴皇恩,如今我大明正逢国难之际,你不为国献计献策,上阵杀敌也就罢了,何以还要在朝堂上阻挠老夫的救国之策,你居心何在?”
杨嗣昌嘴里说着,有样学样的向崇祯躬身一礼:“陛下,张之极一介武夫根本不懂治国之道,他之言,不足为信。”
“还望陛下采纳微臣的充盈国库之法,尽快解我大明国库空虚的燃眉之急。”
论玩嘴皮,刚满守孝三年’年初才接过英国公爵位的张之极,自然不是杨嗣昌这个官场老六的对手。
刚才的那番愤慨之言,只不过是凭着一腔热血有感而发罢了。
在一通发泄后,竟对杨嗣昌的话无言以对,没了下文。
崇祯见状,压了压手,故作不知的和煦问道:“杨爱卿,何为练饷?”
崇祯这一问,可把杨嗣昌高兴坏了,只以为皇帝这是要同意征收练饷了。
是以露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轻蔑的瞅了张之极一眼,随即躬身答道:“回禀陛下,之前征收辽饷是为清除辽东建奴外患。”
“征收剿饷是为了剿灭国内的流贼叛匪,这练饷之说自是为了练兵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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