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道:“我也不知怎么回事,许是被沈知煦折磨疯了,前几日竟然想把那枚吊坠要回去。”
“什么?”一听这话贺老夫人立刻坐不住,急得差点站起来。
她知道那枚吊坠是前朝将军的旧物,往后必有大用。
而且她还与孙明彰的一个下属是故友,知道如今南境藏着孙明彰的兵马,那枚吊坠就是号令他们的关键。
所以先前她暗暗查探到黎颜儿的处境,让贺云瞻对她示好,又把人从绣坊中赎回来,留在身边以备后用。
贺老夫人沉声道:“那吊坠有大用,绝不能还给她!”
贺云瞻道:“我知道,吊坠如今在母亲手中我也放心,她若是再来跟我索要,我应付应付也就过去了。”
贺老夫人右手狠狠按着桌角,不由愤恨:“咱们家养她这么久,她不感激就算了,竟然还敢与你闹别扭,真是不像话!”
贺云瞻微微垂下头,依旧掩不住神色中的厌烦。
他对黎颜儿确有几分真心,但一旦她给自己甩脸子,贺云瞻想心中便只剩嫌恶。
贺老夫人看出他的情绪,觉得心疼。
“委屈你了,日日都得与不喜欢的女人相处,若是黎颜儿不再受控,咱们可以……”
她举起手掌放在脖子下,做了个“灭口”的举动。
她眼底的寒光惊得贺云瞻打了个哆嗦,房中幽幽的烛火照在她脸上,让人觉得恐怖。
“母亲……”
贺老夫人又道:“重要的是信物,并不是孙明彰的女儿,若将来你想利用他留下的人马,咱们随便找个人假装是黎颜儿便可。”
贺云瞻后背冒出一层冷汗。
他知道老夫人聪慧有筹谋,却未想到她会对黎颜儿动了杀心。
“母亲,我知道了,今日我累了,先回去了。”
“好,记得去哄沈知煦。”
“是……”
贺云瞻一路从雅香阁出来都有些心神不宁,他恍然回到自己的院子,左思右想还是去了梨清苑。
想起前几日沈知煦身边那个新来的丫鬟,他便觉得发怵。
但又想到如今府中的情况,还有母亲的叮嘱,他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这会儿沈知煦和方晴正笑呵呵地说着话,突然见到外面的人影,好心情立刻烟消云散。
她喃喃道:“这人怎么没累死在吏部……”
转眼贺云瞻已经出现在门口,这次他不像以前那般一来就咄咄逼人,反而面色有几分讨好。
沈知煦不禁疑惑,才几日不见,难道他转了性?
贺云瞻扯着嘴角笑笑,将手中拎着的东西放到沈知煦手边的桌子上。
“我今日从吏部回来,刚好路过卖糕点的铺子,特意买了你最爱吃的糯米糕,还热乎着呢,快尝尝。”
他以为沈知煦一定很感动,都准备好了看她的动容之态。
却不曾想看到的竟会是她的冷漠。
沈知煦只是淡淡扫了一眼桌上的东西,便移开了视线。
“我早就不爱吃糯米糕,这东西粘牙,就像有些人一样,一旦粘上就撕扯不下来,令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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