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沈容卿将此事闹得更大。
她低声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沈容卿仰着头道:“我早就说过,不是真心来为父亲祝寿,我们沈家不欢迎!”
“那你的意思是将我赶出去?”
沈容卿只是冷哼一声,默认了沈知煦的话。
沈知煦不再看她,而是扭头看向沈常铮。
“父亲,沈家何时变得如此势利?难道拿不出高价的贺礼就要被赶走吗?”
“今日是父亲寿宴,许多贵客都带来了礼物,是不是得依次打开查验,若哪位的贺礼不合妹妹心意,就通通把人赶走?”
她这番话说完,整个宁德侯府都安静了。
竟真有人开始担心自己备的贺礼价值如何,能不能入得了宁德侯的眼。
姜氏和沈容卿对视一眼,面色都有些许慌乱。
她们只是想让沈知煦出丑,却没想到她竟能三言两语把所有宾客都拖下水……
沈常铮则是气得不轻。
他先是觉得沈知煦的确不重视自己,又因为沈容卿的无理取闹而觉得丢人。
“你们非得在今日闹事?只是贺礼而已,就算今日空手来宁德侯府的人,我也通通欢迎!”
宴会厅里有眼力见的人立刻附和道:“侯爷大气!”
沈容卿和姜氏也不敢再多言,只想让这场闹剧赶紧过去。
沈知煦瞧了她们几眼,藏在袖中的手狠狠掐了***心。
剧痛逼得她眼中一下子涌出水光。
“父亲!今日是女儿不对,这套贺礼确实有些寒酸。”
沈容卿面色一怔,不明白沈知煦又想做什么。
只见沈知煦泪眼涟涟道:“父亲,可这套贺礼已是女儿能拿得出手的最好东西,贺府清贫,女儿出嫁也没带嫁妆过去,所以手中实在没有积蓄……”
“你说什么?”姜氏听到这里急声打断她:“你出嫁时怎会没有嫁妆,你莫要在此胡说八道!”
沈常铮也道:“当初我让夫人为你备好嫁妆,怎会没有?”
当初沈知煦出嫁,嫁妆的确由姜氏操持。
但她知道沈知煦的生母给她留了一笔不菲的银子和首饰,便想用那些东西抵,不再从侯府公账上出钱。
只要沈知煦从侯府带走了东西,那就可以算作是嫁妆。
反正沈常铮不会过问这些琐事,而沈知煦更不敢多言。
但她万万没想到沈知煦今日竟会当众提起此事。
姜氏沉声道:“当初你明明带走了许多嫁妆!”
沈知煦抹了抹眼泪,委屈道:“母亲说为我备了嫁妆,那母亲是否可以说说嫁妆的清单?”
姜氏霎时慌乱,她哪知道沈知煦生母留下的具体都是什么,如何能说得出来?
见沈常铮满带疑惑的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姜氏更为紧张。
“……眼下这么多客人在,不适合当众把清单拿出来,这件事容后再说,知煦,你也不想毁了你父亲的寿宴吧?”
“我……”沈知煦正要说什么,却听见身后传来几声熟悉的低笑。
随即是一道清亮冷冽的嗓音。
“没想到堂堂宁德侯府,嫁女儿竟连嫁妆都不给!”
沈知煦回过头去,正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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