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命,快请大夫啊!”
方晴拉住沈知煦的手:“奴婢没事,是奴婢失责没看好小姐,还好督主将小姐找回,不然就是死奴婢也赎不了罪……”
她眼中泪花闪烁,有自责,有悔恨,更有劫后余生的喜悦。
沈知煦被她几句话戳得眼眶发红。
如今方晴在她面前一口一个“奴婢”,必是被季临寒狠狠敲打过。
沈知煦摸摸方晴嘴角,见她嘴边带着血痕,更是气愤。
“季临寒打你了?”
方晴摇头:“奴婢没将小姐看好,受罚是应该的。”
一股火气直冲沈知煦头顶:“别一口一个奴婢,听着生分,这事儿明明不是你的错,你也不用赎罪,先起来,别在这里跪着。”
方晴又摇摇头,死活不肯起。
沈知煦一猜便是因为季临寒。
她撩起裙摆,并肩跪在方晴身边,直愣愣地看向门口的季临寒。
“方晴是我的婢女,若她做了错事,我也得跟着受罚。”
“小姐,你这又是何必……”
门口的季临寒气得捏紧了手边门框,力道大到在门框上留下了印子。
他看着面前主仆情深的两人,只觉眼睛被刺得生疼。
若不是怕沈知煦伤心,他当即就想把方晴绑了扔出去。
他忍了又忍才没走上前去,隔着一段距离与沈知煦对峙。
却见沈知煦脸色决然,像是要在这里永远跪下去。
最后还是季临寒先败下阵来。
他扬声对方晴道:“起来吧。”
沈知煦一听,立刻将方晴扶起来,还狠狠瞪了季临寒一眼。
随即她扶着方晴进了旁边的偏房,故意将房门摔得震天响。
季临寒气得苦笑。
气过后他又觉得沈知煦在他面前发脾气的样子很是有趣。
像一只张开爪子的小猫,气势汹汹朝人挥来,但殊不知在主人眼中,不过是故作凶狠,还让人忍不住想逗弄她几下。
季临寒摇着头无声地叹了口气,叫来其他婢女。
“把饭菜送进偏房,再给方晴请个大夫,她若真死在季府,非得和我闹翻天不成。”
“是……”
季临寒扭头朝书房走去。
书房中他问池修:“可有贺云瞻的消息?”
“还没有,不知他躲去了哪里,但他妹妹在我们手里,他总不会永远不露面,属下已在城中各处布防,只要他露头,就不可能让他跑了。”
“嗯。”季临寒点点头,手里捏着一串佛珠左右把玩,犹如被他捏在手心的是贺云瞻。
“找到后将人带去北镇抚司地下牢房,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北镇抚司的地下牢房关押的都是穷凶极恶的罪犯。
里面有令人闻风丧胆的九九八十一道酷刑,只要进了这里的人就没有全须全尾走出来的。
不过已经许久没有罪徒被关进这里。
池修抬眼看去,对上季临寒一双冷冽的眼。
这段时日季临寒多了那么点人情味,审问犯人时也不再那般嗜血恐怖。
池修还以为他家督主转了性子,此刻倏忽觉得以前的季临寒又回来了。
他心下一凛,抱拳道:“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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