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报官吧,让官府把小偷抓起来!”
“哎,这不是贺云瞻的妹妹吗?”
沈知煦原本没心思看别人吵架,但听见有人说那女子是贺云瞻的妹妹,她立时来了兴趣。
方晴也伸长脖子往外看:“还真是贺云静……”
里面被堵着的贺云静用袖子捂着脸,被人戳穿身份后连头也不敢抬。
她哭喊道:“我没偷东西,只是没来得及付钱,我还没走出药铺呢!”
药铺小二道:“谁说你没走出药铺?要不是我们抓住你,你这会儿已经跑到街上了!”
“既然你说没偷东西,那就把银子拿出来,一共一百二十文。”
“一百二十文还想赖账,贺家何时落魄至此?”
马车里的方晴也纳闷:“她何时沦落到要来药铺偷东西,贺老夫人不是有许多积蓄吗?”
沈知煦道:“应是他们打点狱卒花光了积蓄,这药估计是给贺云瞻买的。”
与叛军私通的案子是谢同光主理,他经过一番查探后给贺老夫人定了无罪。
竟将她从大牢里放了出来。
谢同光是个有本事的,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手段,说一切都是误会,在皇帝那里也糊弄了过去。
即便季临寒知道他在胡说八道,可皇帝下了命令,让此事尽快了结,季临寒也不好多说什么。
反正贺老夫人无关紧要,叛军已经全数伏法,她掀不起什么风浪。
沈知煦知道贺云瞻一定与谢同光达成了什么交易,不然谢同光不会救他一家。
至于他们在算计什么,现在还未可知。
虽然谢同光及时将贺云瞻从北镇抚司救了出去,但他在里面受了刑,还被灌了些药。
池修说他即便不死,也会落下一身病根。
说不定下半辈子就是个废人。
即便他还想谋逆,也不可能像上辈子那样成事。
算算日子,贺老夫人出狱就在这几日。
她在刑部没受刑,但她那副身子估计早就撑不住,这会儿应该与贺云瞻一样大病不起。
如今贺家能动的也就只有个贺云静。
他们过得拮据,所以贺云静才动了偷窃心思,只是没想到动作不熟练,被人一眼瞧了出来。
方晴感叹道:“既然拉拢贺云瞻,那昶王怎么不给他银子让他治病?”
沈知煦摇头:“不知道,估计是昶王觉得他没什么用处,或许是被他抓住了把柄,才不得不救他。”
“总之不管如何,咱们和他们再没关系。”
这时车夫正好喊道:“可以走了。”
马车很快又跑动起来,窗子还没关上,经过那家药铺门前时,贺云静正好抬眼。
她只能看见里面沈知煦的半张侧脸。
依旧那般明艳动人,绮丽夺目。
那么熟悉的一张脸,可此刻再见,她却觉得陌生异常。
贺云静赶紧低下头,生怕把沈知煦认出来。
如今他们已是云泥之别。
沈知煦坐在宽敞明亮的马车里,可她却被逼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别人不要报官。
那马车以前明明是贺府的,可她却再也坐不上去。
想起曾经经常对沈知煦颐指气使,肆意辱骂,她便悔得泪眼婆娑。
原来离了沈知煦,他们的日子会过得如此凄惨。
可就算是悔,如今也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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