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侯夫人舒氏面无表情走进来,身后跟着被绑手堵嘴的奚应莲。
“奚大人若是来上门要说法,那可就问错人了,不如好生问问,当夜三姑娘到底说了些什么,哄得我儿心软至极带她夜奔回府!”
这话说得极重,几乎是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奚应莲身上,将谢文渊描绘成一个全然无辜纯善的好男人。
这便是武将的短处了,在这种言辞机锋上总是输人一截,等想出来如何反击的时候,偏偏时机场合已经过了。
谢意擦了擦额间的汗,没什么出息地让舒氏挡在他面前。
这种口角之争的确有点欺负奚松了,可这也是无奈之举,难道真将屎盆子扣到自己头上。
宁远侯府名声受损还是其次,主要是舒氏性子暴烈,若谢文渊名声真的毁了,还不知她要如何发作。
两口子态度一致对外,奚松气得硬生生扯出一个笑,“侯夫人如此言辞凿凿,怎么,谢文渊拐带我儿的时候侯夫人也在场吗?”
舒氏面色一变。
没想到奚松居然没被她带着跑,而是直接抓住她话里的漏洞。
如此表现,背后必有人指点。
舒氏打起警惕,示意下人扯了奚应莲堵嘴的布,“当日之事我的确不知情,那就请知情之人说一说吧。
三姑娘,当夜你是如何哀求我儿的,好歹也和奚大人说上一说,免得我儿什么苦都替你扛了,末了还要被人这样误会。”
所有人都瞧着狼狈至极的奚应莲,看得她哆嗦着团成一团,紧咬着嘴唇不敢抬头。
奚松抢在她面前开口:
“莲儿,你只管大胆说,陛下早已将奚府的事情查清楚,并未惩处我,反而还赏赐了牌匾给咱们家,你不必担心侯府势大逼迫爹爹。”
舒氏暗恨着又看了他一眼。
她的确是打着吓唬奚应莲的心思,没告诉她奚府已经清白的实情。
如此她只有留在宁远侯府这一个办法,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应该清楚才是
没想到奚松脑子转得快,嘴也这样快。
舒氏捏着帕子死死盯着奚应莲,暗想若奚应莲忽然改口,她该如何应对。
没想到奚应莲挤了两滴泪,却仍是可怜兮兮道:
“那夜我担心爹爹的安危,又听说宁远侯是主持爹爹案子之人,所以便求谢世子带我见侯爷一面,想为爹爹求情。”
舒氏提起的心顿时放下,挂了得意的笑轻哼一声:
“奚大人可听清了,是你女儿求我家渊儿,渊儿素来心软,又秉持君子之风,这才带了三姑娘回府。”
她等着看奚松失望的神色,却见奚松只是无谓地点点头,“原来如此,我就知道我女儿一介女流,奚府又被羽林军围得密不透风,怎么就长了翅膀凭空消失。
既然侯夫人承认是谢世子将我女儿带出府,我正好到刑部将此事说清楚,此事与我奚家其他人无关,陛下若要治罪,只处死我这个糊涂不懂事的三女儿就好。”
说着掉头就走。
舒氏急得面色大变,“站住!”
她怎么也没想到,本来只是内宅男女之间的风流艳事,怎么就扯到陛下治罪这个上头了。
若说内宅阴私的手段,奚松不是她的对手。
可同样的,若说朝堂办案之事,她连奚松的指甲头都比不上。
事实上宁远侯夫妇并未猜错,奚松背后的确有高人指点。
这件事本不难解决,若是两方都决意将这件事捂在被子里解决不想透出风声,那自然是作为女子的那一方吃亏。
可若是有人想扯了这层遮羞布,将这件事情闹大,那对双方来说都是两败俱伤,宁远侯府绝不会放任不管。
这种时候,比的就是谁豁得出去。
刚遭受女儿和妻子背叛的奚松,显然是更豁得出去的那个。
“才说了一两句,奚大人急什么!”
舒氏强笑着怨怪了一句,到底不敢再说些什么不中听的,“咱们两家毕竟是亲家,何必闹得如此难看。”
奚松面无表情,“不是一回事,请侯夫人不要混为一谈。前夜事情真相到底如何,请侯夫人给个准话。”
舒氏面容扭曲,狠狠剜了谢意一眼。
瞧瞧人家这个憨货几句话都能将自己堵得说不出话,这个废物却屁都不敢放一个。
狠狠吸了口气,才将怒火平复下来,“奚大人今日前来到底是为了解决这件事,还是来找茬勒索的。”
奚松忽然暴怒,“找茬勒索?我替陛下办差不在家中,我好端端的女儿待在后院,平白来了一个野男人将人诓骗了走,如今反倒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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