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处去想,这才开口道:“若依你来看,宁书元接近大姐姐为的究竟是什么?”
知意迷茫地摇头,“宁书元和大姑娘接触时,总是不叫奴婢伺候。不过……”
她忽地想起什么,语速快了几分:“大姑娘前几天和宁书元说了话后心情便很好,叫奴婢收拾东西准备回府。
而后到了晚上又问奴婢如何刺绣,奴婢瞧见她在做一双男人的鞋子。”
奚应芷又惊了。
奚应雪素来看不上这种做小伏低的做法,在她心里头,她便是天下最与众不同的女子,别人天生就该捧着她,谁配让她亲自动手来付出?
如今对宁书元如此殷勤,这么看来,她能够回府多半是宁书元出谋划策。
可就算宁书元帮了她,绣一个荷包聊表感激就行了,做鞋子,也太过亲密了吧。
她生下来这么多年,连姚轻黄和奚松都不曾得过她一星半点的针线,如今却殷勤地为一个男人如此付出。
而且,还是一个不算男人的男人……
许是她神色实在怪异,屋子里的人都停下来看着她。
奚应芷抿唇收敛了表情,又平复了一下心绪方才笑道:“大姐姐是个知恩图报的。”
这话一出,换成知意和梧桐神色怪异了。
奚应雪知恩图报?这真是奚府最大的笑话。
奚应芷也觉出自己说错了话,含糊着岔开话题道:
“大姐姐如此感激宁公子,我若不帮宁书意,不知她还会使出什么手段,想来咱们还得早做防备才是。”
知意深表认同,“那日奴婢不过说了一句大姑娘跟宁公子之间该避嫌一些才是,大姑娘便狠狠甩了脸子,还罚奴婢跪了一下午。”
奚应芷目露怜惜,“以往我是没那个本事照拂你,如今你若愿意,我可以跟父亲讨了你过来,日后你在我身边伺候可好?”
知意先是一喜,旋即又沉沉地摇头,“二姑娘心善,奴婢却不愿二姑娘平白招了恨。
更何况……眼下大姑娘和宁书元勾结,就连奴婢都不知他们要做些什么,若是能在大姑娘身边得了只言片语的风声,二姑娘也不会一点防备也没有。”
奚应芷嘴巴张了张,一时没有开口。
她自认对知意不过是随手的照拂,她能将奚应雪在庄子上的动向告诉自己,已经算是两清。
可她却还愿意为自己如此付出……
默了片刻,奚应芷才道:“我不是圣人,你既然愿意,我自然没有不肯的。
只是你若实在受不住委屈,随时与我来说就是。以我如今在父亲面前的地位,要保你一个还是使得的。”
得她这句,知意心中有底许多。
奚应芷又塞了银子给她,知意推拒不了,千恩万谢地离开。
知道了奚应雪和宁书元之间的关系,奚应芷对奚应雪所求之事便有了些分寸。
翌日在陈氏那里请安的时候,她便主动提起这件事:“大姐姐要我举荐宁家二姑娘入学,孙女原是不愿的。
一来那宁家二姑娘才学如何我并不知情,二来则是这入学名额着实珍贵,宁二姑娘一名不闻,实在是不值得,不过这些理由都抵不住大姐姐主动开口。”
奚应芷笑吟吟的,像是全然没看到陈氏难看的脸色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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