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些。”
这话语气委实太过张狂,二皇子脸色一变,怒气盈面。
“端亲王,我敬你是长辈这才对你诸多忍让,你可别得寸进尺!”
在场众人皆是心头一个突突。
展鸿忙上前打圆场:“王爷,二殿并无冒犯之意——”
“无妨,”裴如璋直接打断了他,“本王并不在意他有没有冒犯之意,本王说他冒犯,他就是冒犯。”
他唇畔仍旧挂着称得上闲适的笑,可任谁也不敢真的掉以轻心。
展鸿脸色更是煞白。
方才还为着端亲王来展府赴宴而觉得蓬荜生辉,这会却是有些怨恨他为何要上门找茬了。
两人都是承恩公府得罪不起的贵人,若真在展家闹出了个什么好歹,于他们自己而言不过是一点子意外,于展家而言却是大麻烦。
“王爷息怒,都是一家人……”
话音刚落,他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裴如璋的血脉,是两方都不愿提及的丑事,他如此光明正大地挂在嘴上,无异于自找死路。
于无人知晓处,展鸿冲着二皇子目露哀求,希冀他能退让一步好让局面不要太难看。
二皇子倏地抿紧了唇。
他可是皇子,拥有大燕最尊贵的身份,凭什么让他退让!
尤其是,当着奚应芷的面,让他低头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奚应芷无意识地冲他看来,旋即又飞快地移开。
那模样,活似他是什么洪水猛兽,沾上来便要退层皮一般。
二皇子的大脑突然就冷却了下来。
是了,他不想退让又如何,在别人眼里,难道会因为他此刻表现得强硬,就将他视作和端亲王一样的地位吗?
虽然不想承认,可奚应芷对他明明白白的抗拒,在端亲王面前却老老实实地收起了爪子。
他并非傻子,不是看不懂这截然不同的表现。
连一个闺阁女子都能看明白的局势,他又何必死撑。
真惹恼了端亲王,没有人能替他收拾残局,就连他的母妃颖妃或许都会受到牵连。
心头撑着的那股气泄了,二皇子自嘲一笑,“王爷恕罪,方才我担忧奚二姑娘受惊,这才一时冲动冒犯王爷。”
裴如璋不置可否,只冲着奚应芷冷嗤:“你既然想求本王替你治一治风寒,还不站到本王身边来。”
除了最开始看了他一眼之外,后来端亲王就再也没有搭理过二皇子。
仿佛他的剑拔弩张,他的低头认输对端亲王而言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事。
仿佛他这个皇子只是无关紧要的隐形人一般,这样的漠视才是最羞辱人的。
饶是已经说服自己,二皇子这会仍旧觉得面颊胀痛得难受。
不知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自虐般地站在原地不肯离开,双目紧紧盯着奚应芷的身影。
奚应芷这会已经麻木了。
愤怒之后,便是小把的火焰在胸膛口慢慢簇烧着,微风一吹,越来越旺。
今日寿宴,她先是试图和二皇子保持距离,生怕事后传出流言。
而后又试图安抚裴如璋的情绪,生怕裴如璋对她的那点子不一样暴露于人前。
可结果,却全然背道而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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