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离开了。”
奚应芷拒绝得干脆利落,冷冷转身就要进屋子。
“奚应芷!”燕云冀焦急出声,“你明知本殿绝无羞辱你的意思,为何要如此歪曲本王的好意。”
奚应芷简直被他气笑了,“二殿下果真是一番好意,那我且问你,你今日找我可是要娶我为妻?”
燕云冀这才明白她生气的原因,默了默缓声道:
“我的正妻之位已有人选,不过你放心,她为人宽厚大度,性子仁善,绝不会为难欺负你。”
奚应芷直接翻了个白眼,“那我想问问二殿下,今日若有人想纳殿下的妹妹朝阳公主为妾,殿下可会觉得那人是一片好意?”
燕云冀霎时一恼,素来温和的眉眼紧紧蹙着,“休得胡言乱语,朝阳乃大燕公主,岂容你如此冒犯。”
奚应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燕云冀缓缓生出些羞恼。
她怎么能和自己的妹妹相提并论。
他虽然没讲这话说出口,可眼神分明透出了这个意思。
奚应芷缓缓收了笑,“二殿下方才问我,是不是要等着裴如璋?
自从半年前见过王爷,他就从未让我受过委屈,亦不曾向我讨要过什么回报,反观二殿下——”
她眸中闪烁着奇异的讥诮,“二殿下除了沉溺于我的美色,还为我做过什么?纳我?凭你也配?”
最后几个字,她悠悠地吐气如兰,声音软软地却利如刀刃,几乎要将燕云冀的脸皮给割下来。
燕云冀蓦地收紧拳头,竭力平复才没有失态。
奚应芷这番话,几乎戳中了他心底最痛的那一处。
是的,他此生最难以接受的,就是被裴如璋比下去。
论出身,他贵为龙子凤孙,论才华,他在一众皇子之中素来拔尖,论相貌,他称得上仪表堂堂。
可宫内宫外各种场合,只要裴如璋在场,就没有他说话的份。
凭什么?不过是仗着运道好,多了些军功在身而已。
若换做是他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他绝不会比裴如璋差!
身为皇子,他有这个傲气和自信。
所以在听到奚应芷说这番话时,他才格外难以忍受。
“你误会了,本殿没有那个意思。”
终究是少年第一次心动的女子,燕云冀强忍着怒火,还是不舍得冲她发脾气。
“今天我只是来看看你,告诉你,万事不用怕,我会护着你。”
这的确是他一开始兴冲冲想见到奚应芷时告诉她的承诺。
至于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燕云冀疲倦地按着眉心。
大概是他太急了。
他太急着想宣誓对奚应芷的主权,也太急着,想赢过裴如璋。
“方才那些话,日后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而且,裴如璋那样的人,也不是你能利用得了的。”
一股极致烦躁的感觉陡然涌上奚应芷心头。
她想怒斥燕云冀一顿,却又觉得这样做没什么意义。
这些人的观念根深蒂固地存在于心中,难道她多说几句就会改变吗?
可是,燕云冀那看似全然为她好的眼神和语气,仿佛她是什么一时糊涂走错路的迷途羔羊,实在让她既憋屈又恶心。
“我这样的人?”
憋闷的奚应芷还没将自己一团乱的情绪给消化了,裴如璋云淡风轻的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就从侧面传了过来。
他今日没穿威武高贵的亲王朝服,只穿了一身看不出材质的素袍,看起来比平日少了几分疏离和跋扈,反倒显得年轻了几岁。
他视线平静地从燕云冀脸上扫过,旋即和奚应芷对视。
不知是不是奚应芷的错觉,她居然从那双幽深如潭的眼眸中看到了一丝愉悦和笑意。
应当是错觉吧。
沦落到这个境地,他若还笑得出来,只能是个傻子了。
两人旁若无人地对视着,燕云冀心中越发不快。
“裴如璋,父皇命你禁足,你居然光明正大违抗王命。”
说出这句话,他顿觉扬眉吐气,一阵舒畅。
以往在裴如璋面前,他总是矮他一头,今时今日他的王爵已经没有,地位也该颠个倒吧。
裴如璋淡漠无波地朝他看来,“你若觉得我有罪,大可去皇帝面前告状。在你没有资格以圣旨惩处我之前,少在我面前装腔作势。”
他语气平静,口中也只称“我”而不像以往自称“本王”,可桀骜的态度和嚣张的语气和以前一般无二!
方才一瞬间给人收敛锋芒的感觉,竟都是错觉!
燕云冀死死捏着拳头,跨步上前挡在奚应芷面前,也挡住她毫无顾忌落在裴如璋身上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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