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硅胶橡胶材质,紧紧包裹着全身,但并非所有部位都与肌肤紧密贴合。对于不想让形状过于明显的部位,比如胸部和胯部,都内置了衬垫。所以并非完全贴合身体线条。
不过,那些衬垫也不过是柔软材质的垫子,过去为了防御宇宙射线而掺入金属粉的橡胶材质,如今也换成了夹有特纳凝胶的双层结构。
也就是说,这是一套完全不会损害女性柔软特质的宇航服。
(不行啦。感觉鼻子有点发酸。)
他意识到自己陷入了非常窘迫的状态。
“啊!”
她似乎也注意到了孙叁连脸和耳朵都变得通红,终于松开了身体。
“那个,这是刚送来的,说在大气层外的时候基本上都要穿着……不奇怪吧?”
“一点都不奇怪!”
“是吗?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还好。”
孙叁庆幸自己胯下的衬垫很好地发挥了作用。
◇◇◇
拉蒂娜在穿上送来的皮肤套装时,心里有些不安。
男性用的皮肤套装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标准化,孙叁的很快就送到了,训练也没受影响。但女性用的皮肤套装,由于各部位尺寸差异较大,必须要量身定制。
在图拉生活的时候,不同区域对穿着有推荐或强制的规定。那也是七年前,拉蒂娜九岁之前的事了。
如今长成了成年女性的身体,穿上从未穿过的皮肤套装会是什么感觉,她无法想象。
尤其是现在和孙叁闹得有些不愉快,她不想露出尴尬的样子。对自己苗条的身材她没什么不满,但对于胸部,还是有点小自卑。
拉蒂娜也能察觉到,孙叁看自己的眼神和看姐姐的不一样。正因如此,她不想让他失望,这是作为女人的情感。
然而,看到孙叁那沮丧的表情时,所有的顾虑都烟消云散,只想伸手向他道歉。
不能无视他想要珍惜自己的心意。这并非是家人间的亲密,她意识到这也是作为女人的情感。
“既然你说要守护我,那我也想守护你的心。把你感受到的痛苦也分我一些。”
脸红低头的少年让人怜爱。她真心这么想。
“嗯。我大概为了拉娜什么都能做。”
“谢谢。”
能真诚地说出感谢的话语。
“是吗,少年。看到我们的时候没什么反应,看到她的时候却这样。作为女人有点受伤哦。”
“是呀。虽说美貌可能比不上,但要说身体各处的柔软,我还是有自信不输给她的哟?”
弗莱尔内尔和梅勒妮半是嫉妒半是调侃地说道。
“让你们担心了。已经没事了,请把他交给我吧。”
“哇,这是正妻宣言啊。”
“什么呀,谁是正妻啦!”
这次轮到拉蒂娜脸红了。
“舰长,来自图拉的信息。”
福里南在手头的面板上确认。
“在信息面板上显示出来。”
“明白。”
他似乎判断这是应该共享的信息。
空中投射出大型的 2d 信息面板。画面上,略显模糊但能看到正在脱离大气层的三艘舰艇,那是扎纳斯的战斗航母。
“是扎纳斯的战斗航母。”
“我们是被追击了吗……”
女飞行员的这句话中透露出了决心。
在简报中向飞行员传达的结论是,很可能会发生战斗。
“雷克斯廷”号即使到达了卫星图拉的公转轨道,也显示出在到达之前会被插入轨道的要素。扎纳斯的舰艇利用戈特本星的自转,从可以抄近道的地点升了上来。当初轻率地脱离,以为他们不会追到大气层外,结果令人懊悔。
在使用真机驾驶舱进行的模拟中,孙叁没有取得太大成果。他是为了让拉蒂娜安心才请求参加的,但他没能战胜任何一名所属飞行员。
毕竟所有人都是精锐的“福阿·安吉”队员,这也没办法。这是从加尔杜瓦军中选拔出的优秀人员组成的反制小队。即便如此,大家的评价都认为他没有达到平均分。
“有点让人失望啊。看他的战果,还以为是个更厉害的孩子呢。”
直言不讳的梅勒妮说道,斯图亚特耸了耸肩。
“他几乎没接受过像样的训练,是个少年啊?期待什么呢?”
“是吗?就算是偶然,这成果也太好了吧?”
“不管怎样情况很严峻。把那家伙安排在‘雷克斯廷’的直接掩护位置。”
为了安全,不得不做这样的安排。
(其实不让他出战才是正确的吧,但那样上头不会同意的)
反正协同训练也不足,这么判断也算合理。
(这样小姐也会满意,正好)
对他来说这是某种程度上方便的结果。
对这个结果最开心的是拉蒂娜。她被说服,孙叁被安排在了最容易保护她的位置。
◇◇◇
“重力场雷达有反应!距离 4000 光毫秒(1200 千米)!误差 200 光微秒!”
雷达监测员的声音传来。
“和卫星激光扫描观测到的预计位置几乎一样。”
“果然是来阻拦我们的。目标是我们吧。”
福里南舰长和斯图亚特确认。
“在和补给部队会合之前不想碰上啊。”
“没办法。准备迎击。”
“明白”
在卫星轨道驻留活动时被调遣出来的战斗航母“雷克斯廷”没能接受定期补给。从图拉出发的补给部队正在赶来补充不足的部分,但在会合之前就遭遇了拦截。
“全体战机准备出发。”
在武装皮肤格纳库,副舰长马尔蒂娜·伯恩斯特冷静的声音传来。
“你们,把吃的和用的弹药都给我赚回来!不然下次就没了!”
“明白!”
队长斯图亚特的激励下大家都回应着,但孙叁没跟上这个节奏。
“孙叁,你在舰旁担任守备人员。来敌就迎击。具体的问博斯特。”
“是。”
部队线路的窗口中映出少年稍显紧张的脸。
(没办法吧。毕竟是第一次集体战斗)
反省自身,嘴角露出微笑。
(不想让这家伙出战,就只能我们努力了)
面对三倍于己的敌舰队,斯图亚特鼓足了劲。
◇◇◇
远处战斗光芒闪烁。明明他的女儿也在那里,舰长福里南却冷静地注视着。相反,同在舰桥的拉蒂娜·罗姆韦尔则一直不安地望着透明金属窗外。
(是在担心少年吧)
没办法啊。听说他们像家人一样相处。
那个少年就在“雷克斯廷”前方待命的“阿尔·斯皮尔”中。
“喂,你在干什么!”
舰桥的部队线路中传来怒吼。
“没必要主动招惹敌人!为什么开火!”
孙叁乘坐的 27 号机突然发射了光束炮。
(是太着急了吗)
光芒飞向远方。
感觉像是年轻人的冲动。既然僚机在制止,就先不管了。
“确认命中光芒!”
“什么?”
福里南对雷达监测员的报告也目瞪口呆。
◇◇◇
三架“格温达尔”计划从战斗集团中脱离绕后。
原本以七十多架武装皮肤对抗二十多架敌机是个不错的策略。而且,舰队中还有“阿克斯·阿切斯”。稳赢。
但是,普通地胜利也没什么值得夸耀的。必须有所表现。为了打乱敌人,计划从背后突袭,所以脱离了本队行动。
“很好,就这样绕过去。”
带领两架僚机准备接近战斗区域。
“看起来会很顺利。”
“对他们来说周围都是敌人。哪顾得上数有多少。特纳雾这么浓,探测根本不可能。”
这时,驾驶舱中响起警报声,通过无线能听到。
“直击警报!”
突然袭来的光束直接命中一架。仓促间展开喷射盾,但光束擦过分散,烧断了“格温达尔”的两条大腿。
“啊啊啊!”
伴随着惨叫,僚机开始翻滚。
“从哪来的!”
“敌舰的方向!”
“别胡说!你觉得离得多远!”
然而,再次逼近的光束贯穿了翻滚中的僚机的机身,将其变成了光球。
(发生了什么?)
完全理解不了。
接到的命令是迎击接近战舰的敌机。对此他没有任何不满。守护拉蒂娜所乘坐的战舰是理所当然的。无论是被动还是主动,这次可以说是被动的任务。
(有脱离战斗集团的,那是朝我们这边来的吗?还是不是?不管怎样,既然在靠近,打掉比较好)
因为雷达和图像都捕捉不到,所以无法锁定。将光束炮对准,操作握把上拇指的操纵球进行微调。动作很单调,所以偏差射击并不难。轻轻扣下食指的扳机。
“喂,你在干什么!”
同样担任掩护任务的博斯特吼道。
(真吵)
无视他进一步的咆哮,准备下一次射击。没看到爆炸光,所以打偏了。
重新瞄准,在炮的间隔结束后再次射击。这次出现了淡蓝色的光球,知道成功了。
◇◇◇
“确认爆炸光。击落了……”
雷达监测员也半是茫然地报告。
(在这个距离击中了?连我们战舰的光学观测器都捕捉不到的敌机?)
福里南舰长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高难度操作。
虽说探测炮击战的时代早已结束很久,但没想到会实际看到这样的景象。说实话,连这是怎么狙击的都不明白。但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在思考其中意义的时候,又有新的动作妨碍。
“呃……怎么了?”
少女困惑的声音在舰桥的空气中响起,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很奇怪吗?孙叁经常做这样的事啊。”
“是这样啊。”
那样的话,之前的战果也不是不能理解。看来少年似乎能用某种方法察觉到看不见的敌机。在旁边看着的拉蒂娜也把这当作平常事接受了。
“不是用武装皮肤的传感器捕捉到然后射击的吗?”
“不可能。这艘战舰都看不到的敌人。”
“那是为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他也没有答案。但是,知道该做什么。
“告诉博斯特。‘让他随意发挥’。”
操作员林米目不斜视地点头。
◇◇◇
(是狙击!)
突然失去一架战友的飞行员咬牙切齿。
(要是没这回事本来可以先不管的!既然这样,马上把你打下来!)
感觉身体开始发热。
“上了。报仇!”
向剩下的僚机说道。
“当然。让他们知道厉害。”
然而,刚一开始盘旋,那架僚机也被一击贯穿。似乎是因为轻视,以为是碰巧击中。
(完全是瞄准射击。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看着新出现的光球,皱起眉头思考。
(难道是说只要有直击的可能就要做好准备吗)
不敢大意,将机体转向炮击来的方向,踩下踏板。有这样的距离,躲避并不难。
然后,果然看到了光芒,直击警报尖锐地响起。让“格温达尔”横向滑行躲开了射线。
(愚蠢!)
就在那一瞬间,又一击沿着第一击的轨迹袭来,视野被染成了白色。
◇◇◇
“爆炸光。第三架也被击落了。”
在安静的舰桥里,只有这个报告的声音回荡。
(这孩子,实战能力格外突出啊)
副舰长马尔蒂娜这么直觉地认为。但以沉着冷静为宗旨的她不想这么说出口。
“孙叁,你在模拟器里可没做过这样的事,是手下留情了吗?”
操作着控制台,不让内心的惊愕表现在声音里,问道。
“因为,那个在模拟器里看不到嘛!”
“……是吗。就这样。”
看向坐在稍高的舰长座位上的人。
“怎么办?”
“我想和您意见一致。允许。”
得到福里南的许可后再次打开线路。
“允许离舰。尽可能多地击破敌人。”
“嗯!我去了!”
听到这个命令,拉蒂娜回头,用看杀父仇人一样的眼神瞪着。
“您怎么能这样!”
“这是为了我们能活着到达图拉的必要措施。您随便怎么说。”
明白了这个意思,少女垂下了视线。她想着如果能从这场战斗中脱身,之后怎么处理都可以。
◇◇◇
(在那个位置有爆炸光?)
尽管在战斗中,阿克斯·阿切斯还是对这种奇妙的情况做出了反应。
(情报说这个敌人里有那个奇怪的孩子。一直没出现很奇怪,原来是在后面吗。那我就过去!)
那天受到的伤害所损害的自尊至今还在他心中作痛。不雪耻的话,会成为阿克斯的污点。为了确保在扎纳斯组织内部的地位,必须避免。
“来吧,少年。我和这架‘霍里安达尔’要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战斗。”
他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厚重的炮火让梅勒妮不得不后退。如果不介入,炮火会更加集中,但在这之前就已经在敌人的协同作战下处于劣势了。
(数量太多了。情况严峻)
本应已经击落了四架敌机,但感觉数量并没有减少。
(那架暗蓝色的机体,阿克斯·阿切斯。两架被干掉了?)
战力差距似乎在不断拉大。
寻找炮击的间隙很困难。三架敌机编队时,感觉光束炮的间隔几乎为零。没有钻空子的机会。
眼角瞥见两架敌机在脚下描绘轨道,却又不能从正面逼近的“格温达尔”上移开注意力。这是最棘手的敌人。
然而,上方炮击时做出反应的敌机展开喷射盾抵挡,紧接着冲锋的机体挥下左手的光束剑,但被躲开,然后敌机机动到了背后。
(要被干掉了!)
就在这么想的瞬间,蓝色的武装皮肤理所当然地将剑挥向背后,将敌机一分为二。不仅如此,向下的光束炮发光,也贯穿了下方的一架敌机。
“27 号机!孙叁?”
“还有一架!”
梅勒妮也没有疏忽。用喷射盾抵挡了孙叁透过特纳光狙击的光束,从侧面狙击并干掉了被击退的“格温达尔”。
“掩护呢?”
“马尔蒂娜女士说可以来,我就来了。下一个!”
刚才的动作非同寻常。和在模拟器中应付的少年简直像两个人。但现在是难得的支援。
“好,上!”
“嗯!”
在救援僚机的同时打破混战局面。“福阿·安吉”的武装皮肤小队逐渐形成了有组织的攻击。
敌机明显减少,极其严峻的局势不知何时开始好转。
“弗莱尔去那边!”
“知道了。后面!……是孙叁击落的!”
三架一组后,能够高效地进行击破。
“那,回敬他们!”
少年对上用剑对峙的敌机,从他身后跃出将其击坠。这时,暗蓝色的武装皮肤滑了进来。
“就是这动作!你在啊,小子!”
“样子不同,但你是萨迪娜的仇人!”
光束剑相互咬合,产生干扰,火花四溅。
“今天就做个了断!”
“就你我绝不原谅!”
“别乱来,少年!”
弗莱尔内尔寻找插手的机会,但似乎很难。梅勒妮对两架相互碰撞的机体也犹豫着不敢进行援护射击。
◇◇◇
被发射的光芒击中,像弹开一样下降的“阿尔·斯皮尔”像潜入一样接近并挥剑。同样用剑抵挡的新型机用膝盖撞向前倾的孙叁机的头部。少年用炮尾抵挡,将其击落,然后将炮口对准腹部。
但是,贯穿的是中空。新型机横向滑动,将剑挥向肩部。孙叁用喷射盾抵挡敌人的光束炮,同时撞击机体。
“不是能用上了嘛!”
“是你们逼的!”
“这样才有击落的价值!”
阿克斯傲慢地说道。
“这种只会说大话的大人就在这里结束!”
“试试看。要是能对付得了这架‘霍里安达尔’算你厉害!”
(确实比那架深蓝色的武装皮肤更大,力量更强)
感觉在力量对抗中被压制。
(但是,不能认为做不到)
被踢中后机体横向滑动避开射来的光线,炮口对准射击,但目标已经消失。单从机动性来看,新型机更胜一筹。
(必须分毫必争才能打败的敌人)
孙叁咬紧下唇。
直线冲锋时,光束逼近。用喷射盾斜向弹开并消除反作用力,像挥出右臂一样将炮口对准射击。前倾躲避的阿克斯企图用剑刺向驾驶舱。
(让你仰躺然后踢飞)
孙叁给驾驶舱施加冲击,想延缓敌机的下一步动作并发起攻击,但机体没能完全仰躺,右肩被贯穿。想强行将开始横向旋转的“阿尔·斯皮尔”从射线上移开,但光束还是在半毁左脚后穿过。
“躲开,孙叁!”
感觉到严峻的瞬间,无线中传来声音。
“斯图,去帮帮他!”
“已经退下!你在干什么!”
(在干什么?对了。现在不是为萨迪娜报仇的时候)
为被兴奋冲昏头脑的自己感到羞愧。
(击退敌人就行。为了安全地带拉娜走)
斯图亚特的机体与新型机相撞后,“阿尔·斯皮尔”收起剑,握住腰部的光束炮。启动圆形尾翼喷射器,穿过敌群,一心朝着目标飞去。
敌舰队也有掩护。在失去右臂的现在,排除它们很困难。
(一击脱离)
在光束和对空激光中穿梭,但左脚从膝盖处被激光切断。
(击沉!)
向离子喷射口发射光束,反转潜入底部,在光束炮间隔结束后给后部一击然后脱离。一艘战斗航母从后部开始喷出爆炎,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光球。
◇◇◇
“对不起。又弄成这样了。”
在弗莱尔内尔和梅勒妮的帮助下返航的孙叁的机体破烂不堪。刚一下来,少年就向整备班长埃克嫩道歉。
“别说傻话,小子。我也知道你多努力。更自豪点!”
说着拍了拍他的背。
“嗯!”
孙叁击落了十一架武装皮肤,击沉了一艘战斗航母,挺过了初战。
◇◇◇
昏暗的房间是为秘密会谈准备的。男人将身体靠在高级椅子上,伸手向桌子。
手指勾住葡萄酒杯的脚,像画圆一样摇晃。果酒醇厚的香气传到鼻子里,让男人感到满足。
“在冰封的大地上播下的种子也发芽了吗?”
“正在确认。”
斜后方待命的青年,弯腰压低声音报告。
“已经送去苗床了。”
对于青年的办事能力,男人大度地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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