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次，张阳都是早晨来的。
而这次已经是半下午了！
“我这不是缺钱用吗？”
张阳直接开门见山。
他作为一个没有任何职权的小民，能走到这一步已经算是超乎常理。
毕竟与大领导玩心眼子，甚至是欲扬先抑那套，那不是找死吗？
还不如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小子.......”
贾俊民搓了一把脸，缓解一下疲惫之色，并吩咐工作人员给张阳倒杯水。
“你的案子怎么样了？”
张阳如实回答，“案子已经结了，那人被关进了，估计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贾俊民惊讶，“打个架不至于吧！”
“不是打架的事，是他还有别的案子！”
“是吗，我说呐！”
贾俊民生怕张阳拿他和老师关系乱来，所以在安排事情时，特意交代一定要秉公处理。
不过以这个年代人际关系的重要性，落实到基层时，基层人员怎么理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最起码张阳就感觉到派出所给了他不少便利。
“是的，领导，先不说我的事了，国企改制那边怎么说的？”
“大致上能够推进，不过要等方案出台后才能再次确认。”
得知国企改制这个最大的障碍已经扫除，张阳长长呼了口气，
“领导，我的报酬.......”
说实话，他心中并没有底，自己是否能够得到报酬。
毕竟期间他只是起到一个信息提供作用，
如果放在00年后，他的这些信息可以收取投资金额的百分之十，甚至百分之三十的信息咨询费。
但是放在这个年代，尤其还是面对国企，他一个小民可是没有任何资本与对方平等商谈。
对方愿不愿意给或者说愿意给多少，完全看对方的道德水平与心情。
这种感觉让张阳十分不舒服，但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好在他要求的不高，并没有索要什么编制或者大额钱财。
他有信心能够获得这点信息咨询费。
贾俊民察觉到了张阳内心的急迫，好奇问道：“你这么着急用钱是有什么事吗？”
“我小姨子不是马上要去上大学了吗，我得把她的学费凑够啊！”
张阳并没有说出彩礼的事。
“哦，是啊，大学马上陆陆续续就要开学了！”
贾俊民有些恍惚，似乎回想到了自己上大学时，父母为了给自己凑够学费辛苦劳作时的场景。
“所以我才着急嘛，领导！”
“没想到你还是一个顾家的男人！”
“没办法，我老婆就她姊妹俩，家里老人又不在了，我这个当姐夫的必须要撑起来这个家，让小姨子出去走走，见见世面！”
“是啊，咱们这里太穷了，是该出去见见世面！”
贾俊民不得不感叹道。
90年代初的曹城，穷是真的穷。
就拿张阳村里来说，他们村将近八百户人家，有电视的人家不超过十家，甚至有些人家还没有扯上电灯。
没办法，电费太贵了，
一块钱一度，
稍微穷一点的人家真用不起。
就像张阳家除去磨坊那个院子，他住的那个院子没什么大型电器，只是照明用，
每个月才消耗五六度电。
至于摩托车，只有村长张兴茂家有一辆，只为了方便去乡里。
张阳同样感慨，“是该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不过此时，他心里想的却是，
出去见了世面后，回到家里却发现还是家里好！
嘎嘎！
这种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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