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楼打了一个寒颤,知道这杯酒恐怕是避免不了的了:“我喝!”
三人的畸变这才停止。
“这就对了嘛。”郑大善人像是没有意识到一样,用宽大的袖袍擦干净自己的两行血泪。
他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好像擦掉的只是汗水。
郑大善人看了看自己的衣袖,不但不怕,清瘦的脸上反而露出了几分笑意。他将酒碗高高举起:“诸位,今日我等结为异姓兄弟,宁弟做东摆酒。”
他看了一眼在座的其他三个人,示意几位碰杯:“不问往日如何,只求日后无论富贵发达,还是困窘无路,几位兄弟,不要忘了拉扯彼此一把啊!”
刘运粮官呵呵一笑,揉着胖胖的肚子:“哪儿能忘了大家呢?哥几个,可是从小穿一条裤子的交情!从小玩到大,什么感情咱就不说了。以后无论如何,苦一起担着,福一起享!”
柳玉楼:?谁和你穿一条裤子了?冤枉啊!
请苍天,辨忠奸,她可是母胎单身狗,究极单身主义者!
宁书生飘巾一翘,仰头道:“今日大喜,郑大哥新上任了七品官,是步步高升!刘二哥参军成了副运粮官,是岁岁平安!我开了这同福客栈,是滚滚利来!”
柳玉楼若有所思。
老板娘骂书生的词里有一句,是“郑公存正气,刘公富流油。一个权如山,一个钱似海。”
而现在这两人只是七品官、副运粮员,怎么看也不像是“权如山”、“钱似海”的样子。
她看了看宁书生年轻些的脸,再三确认,果然不是错觉。
也就是说,她一觉睡到了这三位年轻时结拜的场景?
柳玉楼来了兴趣,却发现这三位不动了。
三个诡异把头转向了她。
柳玉楼:啊?还要我说?我怎么看也不像兄弟吧?
但这好像是甲字房的必备剧情。没看旁边那个乙字房的房客,都快羡慕哭了么?
一直在眨巴眼睛,试图传递求救信息的乙字房客:……
柳玉楼端起酒碗:“额,那个,苟富贵,勿相忘,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大善!”年轻版的宁书生哈哈一笑,意气风发,完全看不出以后那个颓废撒泼的软饭男的影子。
郑大善人清俊严肃的脸上有了喜色:“今日大喜,同福同福!”
刘运粮官:“干了这碗酒!”
柳玉楼不知道说什么,犹豫了一下,弱弱道:“兄弟一生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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