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
这就是大业十年,赫赫有名的“废妃出逃”事件。
引起的轰动,与阿若无关。
后来又发生了一些小事情,让阿若意识到,人类太可怕了,诡异斗不过。
确实是小事情,无非就是人类女娃子表面说和她当姐妹,转头把她卖给了权贵。
阿若沉默了一下,现出原形,把两人都变作了花肥。
初入人世的[三月桃],今天,也是被人类吓到的一天。
她要有一颗人心,真正的人心,才能搞明白人类天天想的是什么。
阿若看向了[并蒂莲]。
那是她本来决定用在灵帝身上的,现在却只打算换一颗高明的人心。
……
曾经的“娃子”老太,现在的阿若,过去的六十多年没有什么变化。
和初见时一模一样。
“袜子”老头沉默一会儿,放下了手,从跪倒的陈小鱼脚下,拿起了那把尖刀。
……
阿若是很高明的捕手,还在树上时就能摘下来[并蒂莲]和[通灵葱]。
她抓了一个伶俐的小渔民,送上了[雷击参]和[养心草],救活了他的父母。
条件是,要他的人心。
小渔民答应了。
狡猾的渔民,用“人心要历经千帆才能完整”的理由,让单纯的小[三月桃]同意等他一世。
暴水的江上,六十年的江风吹过。
[三月桃],开了一个季度。
却是让渔民上了心。
狡猾的[三月桃],用草木的灵秀,吸引了历经千帆的人。
人把一朵花放在了心上,花的眼里却从未有过人。
人慌了,想验证花的生命里有没有过他,有没有一瞬间,是为他开的。
花犹豫了一下,看着人期待的眼睛,第一次学会了骗人。
花说。
也许。
暴水的江上,六十年的江风吹过。
阿若,一直是高明的捕手。
乱世里谨慎的老头子苦笑一声,没有犹豫,就把刀反手一刺,一剜,把心挖了出来。
他知道,无论阿若是人是诡,他都逃脱不得。
“——还你了。”
……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可是草木成了诡异,执念往往是什么“想永远晒着阳光”、“想一条江的水都是我的”,反而比执迷于爱恨利禄的阳诡活得更为悠久!
阿若,作为一只[三月桃],执念就是“完完整整地做一回人,过波澜壮阔的一生”。
阿若花枝一卷,把那颗鲜红跳动的人心收在[并蒂莲]中。
交易达成。
她的人生,从来都不属于暴水。
……
浸泡过几年[柴门]的血竹筒,散发出[柴门]的草木清香。
阿若花蕊动了动。
青田枣。
和一种很酸的草的味道。
[三月桃]是由桃面,和两种植物组成的。
阿若,从柳玉楼的身上,同时感受到了。
诡异气息,草木清香,完全和人类似的举动。
阿若满心以为,柳玉楼是她的同族,是新一辈变出来的、更年轻的[三月桃]。
她难得地放过了四散的渔民们。
花肥,不缺这一点。
草木对生命感知更为敏感。
——这个花茎快要被刮断的小[桃],快要死了!
阿若一个纵跃,一片叶子托起“同族的根”(柳玉楼的脚),一片叶子环绕护住“同族的花托”(柳玉楼受伤的脖子),就消失在了清晨的凉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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