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他们一个看风景，一个看书。
整整两日，血冥宗的马车队伍才刚刚到达落雪镇。
云归看向窗外的目光带了浅笑。
心底又想起了什么。
此刻透过她脸上的笑意。
血川河看到了其中好似流转着千年的苍凉和孤独。
只一瞬，便恢复如常。
“看着我干吗？我脸上又没字”
“没什么”血川河笑着把阵法书收起来。
对方突然好奇的开口道。
“话说，你什么时候把易容术卸掉”
“看过了真容再看装扮后的样子”
“还真是会有点不习惯”
清染有些认真的说着。
毕竟，这世间少有像书一般温和净雅的男子。
洁白如雪，不染尘埃。
“等你也已真容示人的时候”
清风笑着将一杯温茶端给云归。
他知道，对方从始至终的面容都是假的。
“……”
真是的，我这不是为了掩盖身份。
“到地方了”
马车在城门口停下来后。
一念之间，她的身影便隐藏了起来。
连气息都消散无端。
虽是隐身。
可清染的记忆早已飘向了万年前的过去。
记忆中。
仙界某个尘封已久的结界内。
她一直挂念着的父尊赫然就在眼前。
万年的岁月太冰冷了。
总会让人想起过往。
也总会让满眼空洞的灵魂，向往从未经历过的生活。
天界中，荷花开的正好。
“冰莲和雪藕的功效相差无几”
“不过这两种药材的种子我都为你带回来了”
“雪藕的药性清淡，最适合入药养魂”
“而冰莲成熟的时候有九重花瓣绽放，那时幻象丛生，更美些”
“想来，你会喜欢的。”
他喃喃自语道。
“万年了。”
高坐在神坛上的人起身，轻轻走进莲塘。
他的容颜和从前并无分别。
一袭青衣蹁跹，有春风拂过衣袖。
长发纷扰，垂散着略过他的鬓间眉睫。
一丝月华衬得眼前人身影缥缈。
虚幻的目光中也生出几分变幻无常。
似隐藏着人们最常提起的前世今生。
这人抬手间封起了周身盈盈仙泽。
一步一步神色平淡的向前寻着什么。
像是要走到世界尽头。
几千朵莲花就在清晖塘前迎风而立。
而他偏选了这条路上最远的那一朵。
忽而浅笑着抚摸它的花瓣。
留下清浅的一声叹息。
“扑通”
这下面就是往生台。
青染那时年幼。
她只记得父尊离开仙界前。
留下了一封诏书。
诏书是两份，一分为示人，另一份为诏己。
那份睡梦中早已预演过千万遍。
且留存在他心底的诏书如是写道。
“身为仙尊，我于众生没什么亏欠”
“身为涣离，于她却少了万年的陪伴”
“隐去喜忧，高坐神台的这些年，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原本以为这世间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可我忽然记起三千红尘里”
“还有一朵莲花出身的人是深爱着我的”
“我不能让她失望”
“又发觉……就这样陪着他走过红尘，也不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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