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中早已熟记于心的课本，瞥了眼身旁可怜巴巴的闺蜜，眉头微皱，表情略有些无语：
“我记得你上午好像只喝了一杯豆浆，按照你进食的时间，以及去卫生间的频率来看，那杯豆浆估计在半小时前就已经被你排出体外了。”
“啊，那，那我这是怎么回事？”
“理论显示，压力过大的情况下可能会产生便意的错觉，你可以试着放平心态，别这么紧张。”
“可，可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呀……”
周雅一脸的欲哭无泪，意识到是自己的问题后，她便忍不住开始尝试深呼吸来调整情绪。
但没过多久，整个人便再度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
看着紧张的满头大汗的闺蜜，张柔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瞥了眼周围。
发现相较于周雅，此时班里的其他同学也同样好不到哪里去。
一个个在座位上抓耳挠腮，脸色煞白。
甚至有几个女生已经因为太过紧张，而忍不住小声抽泣起来。
虽然早在四天前，得知校长要亲自来学校观看这次的摸底测试的时候，张柔对今天的景象就已经有所预料。
但当这天真正到来的时候，她心头还是忍不住感到有些荒谬。
不过是一场测试，就紧张成这个样子。
等到上了虚空战场，这帮人怕不是第一轮就会被淘汰掉。
“真是，令人生厌……”
听着耳畔传来的嘈杂声，张柔没来由的感到有些烦躁。
正当她打算起身去外面透透气时，下一秒，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跑的满头大汗的少女便出现在了教室房门前。
随后作为高三一班副班长的黄文静，便一脸神秘地朝众人开口道：
“同学们，你们猜一猜，我刚刚在校门口看到了谁？”
“谁？是校长来了吗？”
闻言，众人顿时一脸好奇。
“当然不是，校长他老人家那么忙，恐怕只会在眷族测试的时候才能抽出时间来学校，怎么可能来这么早！”
黄文静摇了摇头，随后仿佛想到了什么，她的目光在张柔身上略微停顿后，接着便一脸揶揄地说出了答案：
“陈羽，知道吧，这次的摸底测试他也参加了，我刚才进学校的时候，正好看到他从公交车上下来！”
“陈羽？那家伙怎么也来了？”
“话说他不是出了名的实战废材么，这时候来学校干嘛？”
“还能干嘛，实战不行理论来凑呗，说不定正好能被校长看上了呢！”
“不，我感觉他可能是奔着咱们班长来的，你想想啊，前段时间传的……”
“都闭嘴！”
没等众人继续讨论，一道带着怒意的呵斥声便猛地从教室内响起。
原本吵闹的教室瞬间变得寂静。
张柔不知何时从椅子上站起身，一双丹凤眼冰冷地扫过教室内噤若寒蝉的众人。
最后停留在倚在教室房门前，此时正挑衅注视着她，向来和她不对付的长黄文静身上，声音冷冽：
“黄文静，你很闲吗？”
“没有啊，我就是单纯觉得陈羽这次能来学校让我觉得有些意外，毕竟，人家之前可是比班长您的学习成绩还好的第一名啊，我这不是惊讶么。”
黄文静故作惊讶地捂着自己的小嘴，双眼止不住地扫量着张柔，仿佛在看某种奇葩一般，忍不住啧啧感叹：
“话说班长您怎么这么大反应，难不成您真跟前段时间小道消息流传的一样，是陈羽的未婚……”
“八卦之前我还是建议你先过过脑子，认清自己究竟是什么货色后，再跟我开口说话。”
无视了对方难看至极的脸色，张柔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对方，一字一句道：
“什么时候，一个实战评分连b+都拿不到的废物，也配对我张柔指手画脚了？”
黄文静脸色一黑，抬手指着对方就要破口大骂：
“张柔，你他妈……”
“叮铃铃！”
然而突然响起的考试入场的铃声，却将班级内剑拔弩张的氛围瞬间打消的一干二净。
伴随着桌椅挪动的声音，无数脚步声也跟着接连响起，几乎瞬间便充斥了整个楼道。
明白考试马上就要开始后，原本还想开口怒骂的黄文静，此时也没了和死对头争斗的心思，而是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恨恨地瞪了张柔一眼后。
便和其余同学一样，从书桌上匆忙拿起了自己的文具袋，脸色阴沉的朝自己所在的考场赶去。
“柔柔，考试马上要开始了，咱们也走吧。”
一旁，周雅也回过神来，一边收拾文具一边劝慰张柔：
“黄文静那坏家伙肯定是故意气你的，她心眼坏得很，你可别上她的当，记得好好考试，千万别被她影响。”
“咱们不值当为这种人生气。”
“嗯……”
张柔闷闷不乐地回了一句，随后默默收拾起自己的文具袋。
她当然知道黄文静在考试开始之际提起陈羽到底安的什么心思，自然也不会如对方所愿，被流言影响自己的发挥。
而且说实话，对于陈羽本人，她其实并没有什么看法。
虽然她和陈羽是发小这事，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
但只有她和陈羽各自才清楚，他们之间根本没有旁人想象的那种青梅竹马该有的情愫。
不如说恰恰相反，他们彼此间的关系，连不曾谋面过的陌生人都不如。
陈羽是怎么想的，张柔并不清楚。
但对她来说，对方过的究竟是好是坏，她其实根本就不在乎。
即使对方学习成绩再好，但在双方神国之间的差距下。
他们注定要成为两个世界的人，余生中也不会有过多交集。
以前是这样，以后也会如此。
对方会成为她人生旅途中的一个，细微到无法察觉的泡影。
而她会承载着父母的期盼，走向属于自己的辉煌。
因此她从未在意过对方。
真正让她感到愤怒，甚至是难堪的是。
这群不知道她究竟背负了何等远大理想的庸人们，总是将各自贫瘠的大脑所脑补出的荒谬臆想冠在她的身上。
这种行为，无异于是在践踏她的尊严。
这是她绝对不能忍受的。
在这种厌恶感下，她甚至有些怨恨起了陈羽的存在。
尽管她很清楚，在这场流言引发的闹剧中，陈羽也只是个可怜的受害者。
但如果对方不存在的话，自己还会像现在这样遭受这种非议和屈辱么？
摇摇头，将内心荒谬的想法驱散。
张柔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压下了心头烦躁的情绪，神色回归正常。
今天的摸底测试很重要，这次校长会亲自前来观看，她必须要成为测试中最优秀的存在。
争取拿到保送京大的资格。
她绝不能被一些无关的琐事，以及一些不重要的人影响自己的水平。
因为，她想要的未来，是那片所有人都要仰望的星空！
她绝不能在这场人生的厮杀中失败！
绝对不能！
“走吧，小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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