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的是一处小湖,湖边栽着柳树,嫩绿枝丫随风荡漾。
湖中间有一小桥,从其上跨过湖水,亭台楼阁便出现在眼前。
张娥对于非介绍道:“此地有几处宅院,还尚未命名,于大人不妨取个名。”
于非却摇头道:“还不一定要住,等问过殿下之后再说吧。”
张娥笑了笑也不强求,继续认真的介绍着房屋布局。
这处府邸整体上还是很让人满意的,就是价格不知道如何,总不能白住人家房子。
等看过房子之后,走在回家的路上于非笑着问道:“嫂嫂觉得那房子如何?”
“房子自然是好的,只怕价格不会便宜。”
于非点点头:“待到明日,我去问过策北公主再说吧。”
……
……
皇宫,太和殿;
此时文武百官分列两边,一身金色麒麟甲的策北公主在殿中单膝下跪,郑重的双手接过虎符,站起身对坐在皇位上的小皇帝赵熜抱拳道:“臣女定不负陛下所托,尽我所能平定叛军。”
坐在赵熜身后垂帘听政的郑太后,语调亲切的笑道:“由你出马,哀家放心,只要用心做事,朝廷自然不会亏待尔等。”
“多谢陛下,臣女定当肝脑涂地以报国恩。”
见虎符也给了,郑太后向身旁的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太监连忙大声道:“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这时站在武官行列的兵部尚书王京出列道:“臣有本奏!”
郑太后脸色一沉,淡淡道:“还有何事?”
王京看了一眼站在殿中的花千渝一眼,撩起衣袍双膝跪地,手执朝笏道:“回禀太后,如今陛下已然年过十四,可堪大任,应当早涉国事,兹事体大,还望太后成全。”
静……
随着王京说完,朝堂之上一时陷入可怕的寂静。郑太后一言不发,躲在珠帘后,看不到脸上表情。
花千渝则是柳眉微蹙,却并未出声阻止。
而王京依旧跪伏于地,大有不答应就不起来的意思……
朝堂之上一时间谁也不敢出声,只有官员间的窃窃私语,身为太后胞弟的礼部尚书兼内阁首辅的郑天和也是一脸阴沉。
见谁也不敢出头,身为吏部尚书的张锦文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便也出列手执朝笏,躬身道:“王大人所言甚是,臣附议。”
主张小皇帝亲政的大臣们见两个领头的都出声了,也不再犹豫,纷纷跪地齐声道:“臣等附议……”
一时间朝堂上的官员呼啦跪了大半,只剩下太后一党,以及一些骑墙派齐齐的看向太后的胞弟郑天和。
眼看这些大臣大有逼宫的架势,郑天和望了珠帘后的郑太后一眼,盯着王京冷冷道:“王京!你这是要逼宫吗?”
王京看也不看他一眼,依旧跪伏于地道:“臣不敢,只是陛下到了年龄,可以亲政。”
明眼人这时候都看明白了,王京这是想趁着花千渝在场,逼迫郑太后让位。
郑天和嗤笑一声怒道:“尔等是何用意暂且不说,如今广平战事未平,北方鞑子又虎视眈眈,此刻讨论此事?孰轻孰重,诸位大人难道不知?”
吏部尚书张锦文看了他一眼,不卑不亢道:“先帝亲政时也才年仅十三,比陛下还要年幼,也是恰逢北境告急,不是也做得好好的?更何况太后这些年为国操劳,能够照看陛下一时,难道还能照看一世?”
“你此话何意?是说太后不肯放权咯?”
“臣不敢,太后母仪天下,自当不会效仿前朝之事。反倒是首辅大人,此等表现,为何如此急切?难不成心中有鬼?”
“你……”被他这么噎了一句,郑天和脸色涨红,指着张锦文的手都在颤抖,忽然把手中的朝笏掷了出去……
别看张锦文年近花甲,这身手还挺敏捷,一歪脑袋,很极限的躲了过去,而站在他身后的一个大臣却被砸了个正着,眉角直接见了血,那大臣顿时大怒指着郑天和就是一阵大骂,站在郑天和一边的大臣见首辅大人被骂,顿时也不干了,纷纷和支持小皇帝的一方对骂起来。”
一时间朝堂之上唾沫横飞,犹如菜市场,朝笏成了飞刀,大臣们相互扯着衣服扭打在一起。
站在殿上的花千渝一头黑线,下意识的躲远了些。抬头看了小皇帝赵熜一眼,只见他一脸愁容,求助似的望向自己,不禁心中一叹,大声呵斥道:“都住手!!”
由于场面过于混乱,花千渝的怒喝犹如泥牛入海毫无作用,花千渝深吸一口气,从腰间拔出火铳,对着房梁开了一枪。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大殿顿时一静,大臣们面面相觑,张锦文把手里不知道谁的鞋子丢到一边,叹道:“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正在厮打的大臣这才停下来,一个个乌纱歪斜,极其狼狈。
这时一直坐在帘后的郑太后终于开口道:“都闹够了?满朝公卿如同街边泼皮,成何体统!?”
众大臣皆是满脸羞愧,花千渝知道小皇帝如今玩性太大,无心政事也强求不得。心中默然一叹,开口道:“太后教训的是,如今当以战事为重,此事容后再议。”
见花千渝都这么说了,王京和张锦文也只得作罢,退到一边低头不语。
“策北公主此话甚合哀家之意,广平之事就托付于公主了。”
“臣女定当尽力。”
郑太后点点头,又看了王京等人一眼,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这场闹剧也只得草草收场。王京与张锦文对望一眼,皆是怅然一叹,沉默着出了大殿。
路上,张锦文摇头叹道:“王大人操之过急了。”
王京却表现的不以为然:“机会难得,不试一下岂不可惜?更何况也并非毫无收获。”
张锦文诧异的望了他一眼,道:“此话何意?”
王京笑了笑道:“公主殿下的态度……”
张锦文愣了一下,失笑道:“你一介武夫竟有此等见识,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啊。”
王京苦笑一声道:“在这染缸中待久了,察言观色还是懂得的。”
……
……
翌日;
临时住进公主府的策北公主在秋月的服侍下刚起床,就见春风跑过来道:“殿下,于非于大人在外求见。”
“于非?”花千渝想了想笑道:“想必是府邸的事,让他进来吧。”
春风答应一声,快步离开。
片刻之后,领着于非进了阁楼,于非恭敬的行了一礼道:“卑职见过公主殿下。”
花千渝点点头,笑道:“不必多礼,快请坐。”
于非答应一声,在一旁的软榻上坐下,接过秋月奉上的香茗抿了一口赞道:“好茶。”
“你若喜欢,回头送你些。”
“谢公主好意,只怕喝习惯了再去喝别的茶会有些乏味。”
花千渝笑了起来,把鬓间青丝撩到耳后,摇了摇头道:“你这大清早的来我这里,不会只是为了夸本宫的茶好吧?”
于非尴尬的笑了笑道:“昨日看了那处府邸甚是满意,只是殿下也没说租金多少,故前来一问。”
花千渝把白玉般的茶碗放到矮几上笑道:“你看本宫像是缺钱的人吗?”
“公主殿下自然不会在意黄白之物,可那么大的宅院总不能白住不是?卑职住着也心中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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