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尔历1762年2月1日,0:12
记录者:菲尔尼斯
今天,是戈尔历新年。
我还记得亲手将她抱进冷冻棺的那一天。不知从何时起,她那欢快的笑声永远消失了。日复一日,她只是不断重复着哭泣,强颜欢笑,哭泣,强颜欢笑……我们撞开浴室的门,在满是鲜血的浴缸里捞起割腕自杀的她……她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
现在,无论我怎么在那扇门前大声呼唤,都不会有任何回应了。
我们从不向死亡低头。我憎恨科技,我憎恨蓝幽。如果不是祂的突然出现,也许事情根本不会发展到这一步。我一辈子都蔑视着的“机器”,现在却成为使她复活的唯一希望,也是拯救戈尔星的唯一希望。死在浴缸里的她,也许会厌恶这样的我,可我们一同经历了太多太多……有一天,‘它’说话了。
‘我记得您,您是一位善良的人。’
那一刻,一股冲动紧紧攥住我的胸口,我甚至想要亲手毁掉一直以来,我们所创造的一切。
这是未到来之事。或许吧。
不愿细想,不愿多想,不愿直面,不愿看见……但恐惧终究是要直面的,我们只能祈祷,愿他们能获得一个美满的结局,但结局永远没有美满的。
不能……再有人死了。”
“戈尔历1762年6月21日,13:54
记录者:菲尔尼斯
终于,在数十年,数百年的抗争中,我们成功了。那个名为百川的骑士封印了昤光,而安吉拉也作为梦之锁永远陷入了沉眠。她的灵魂融入了先知的灵魂长钉,而身体则放置在圣巢之外的郊区,黑森林中一片宁静的湖底。
百川的名字,是安吉拉起的。她说这个名字蕴含着包容一切的力量。她将他养育长大,而他拿起了圣巢最后一支诞生于虚空和科技之中的长矛,击败了昤光,并趁着祂虚弱之时将祂禁锢在充满虚空的金属外壳之内。代价便是断了一臂。
也许,一切终于结束了。我与族人们约定二十年之后如果没有寻到更好的住所,如果大多数人愿意,就带着路上找到的资源回到这里,也许也可以继续生活。
这二十年间,我要等待百川内部的虚空将昤光消磨殆尽。”
“戈尔历1779年7月30日,1:11
记录者:菲尔尼斯
封印昤光的第十七年。似乎就差一点就要到达成功的彼岸。但,我们错得太离谱了。我想我们过于低估了古神的威能。百川的外壳开始出现裂缝,从这道裂缝,还有他那本来充满虚空的眼睛中,开始透露出温暖明亮的光芒。那是昤光的光芒。
祂开始愈发频繁的出现在我的梦中。‘虚无黑暗的家伙……不错的选择。黎明终将到来,光芒不会被吞噬……’
‘你们要为遗忘和背叛付出代价。即使远行,梦境已然扎根,光芒常伴,如影随形。’
我……要感染了么?我望着镜中的自己,瞳孔中开始出现不属于精灵的橙黄色的光芒。我知道,瘟疫也许会带来团结,但却会让精灵本身心智破碎。
我不想这样。我不能这样。我还有我未完成的任务。
我能感觉到,我每天清醒的时间在快速变少。为了保全清醒的意识,我挖去了自己的双眼。无边的黑暗令人安心,但这并没有什么用。我恳求先知,在我感染变成支离破碎的傀儡前,将我的灵魂变成能量,储存到长钉中;用我的身体来加固封印,让我变成第二个守梦者。这个计划也许一开始就不意味着成功。我为自己在那件事里扮演的角色感到羞愧,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它结束。也许我将这样的束缚强加在自己身上,将自己也变成囚犯,就是为了赎罪。又也许只是可悲的自我欺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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