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急着辩解,看向另外三人。
“我与赵郡公看法不一致,规矩只要不合理就应当及时修正,哪有一成不变的规矩,外官们长途跋涉来枢密院申办军务,素来谨慎,平日甚至需要贿赂吏员或者等候愿意帮忙的吏员轮值才有机会申办成功,如非无奈,也不会像今日这样选择不约而同地集中申诉。那李副都承旨说得不错,我们枢密院应当订立制度,责成专人负责,如此一来方可不耽误军情。”说话的是怀化大将军、签枢密院事张经武,他是武举出身,从低阶武官做起,从军三十年,一路升到了正三品的怀化大将军,因此深知外官们办事之难,遂发声支持。
对于他的立场和意见,其他几人毫不意外,均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有一人接过话头,表达了自己的意见,却是权知枢密院事、麒麟阁大学士曾公琪。
“我大宋近年来战争不断,军务繁多,因此枢密院须得处理大量军政要务,难免会出现一些纰漏,我们既然发现了,就应该及时补上,免得贻误军务!”曾公琪乃武备大师,精擅各类武器的组装与构成,主要负责全国甲械军资的供应,因此其言论就事论事,颇为客观。
话音刚落,算上亲身处理此事的常焯,有二人支持,也有二人反对,人数正好持平。众人无法,只得把目光集中到位居中央的一人身上,只待其做出最后的裁决。
枢密使连正卿。
大宋朝廷仅次于宰相之人,手握军政大权,可以说是二人之下,万人之上。
只见他端起茶盏,吹了吹泛起的茶沫,轻轻抿了一口,貌似随意地问了一句:
“我听闻,外面通传那名新来的副都承旨为民请命,不惧权贵,赢得了偌大的名声,常焯,你怎么看?”却是直接点了当事人,而且直呼其名,似乎关系比较亲近。
常焯苦笑一声,开口说道:“李独霜乃是从河州通判之位迁为此职的,前日一见,其人颇具智慧,条理清晰,更难能可贵的是坚持自己的原则,确是一名能臣。”
“老常,你这就不对了,要严惩外官的也是你,怎么还夸奖起李独霜来了?”赵元礼疑惑不解。
“我要求的是要严惩外官,跟李独霜无关,只不过当时正好官家有招,专程派人微服私访于我,时间紧迫,也就没再追究了。”常焯细细解释道,赵元礼不由翻了翻白眼。
“那这么说来,其实严不严惩倒不是最重要的事,而是以后如何防止类似事件再次发生,那就要订立制度,不过,这至少需要半年的时间。”连正卿总结了一下。
“既然如此,何不让李独霜负责此事?”怀化大将军张经武建议道。
“各地的军务不是小事,他之前乃是一介文官,没有足够的支持怕是要出纰漏。”曾公琪说了一句公道话。
“那就将两广房、北面房交于他负责,加上他目前兼有的三房,应当足够了。”连正卿作出了决定,让吏员记录好会议记录,待曹俊芳回来后交给他。
“善!”
“大善!”
“只能如此了。”
枢密院一场战略会议就此结束,而李独霜的声名却通过此次会议扩散开来,枢密院人尽皆知。这却是李独霜没有意料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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