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身旁左边站着老太监怀荣,右边站着近侍清木,堂下左手边是节度使唐俭,然后齐州刺史唐德,各郡郡守十数人,右手边站着军师钟离翊,新任齐州将军薛罡,副将拓跋那热,统领田汾,及十余位将校。
众人全都面色肃穆,伴随着齐王周同的目光扫视一遍。
首先走出队列的是节度使唐俭,只见这位老人抱拳拱手道:“启禀齐王殿下,各郡县府兵均已造册完毕,共有骑兵一万,步兵六万,用以分布十三郡城防。”
然后是齐州将军薛罡走出说道:“启禀主公,我部三月以来募兵四万,现共有骑兵六万,羌骑三万,步兵八万均已甲胄齐备,随时可以出齐州攻禹州。”
再是齐州刺史唐德,他早已脱去了甲胄,现在只是身着刺史官服,只听这位新任的齐州刺史,未来的皇亲国戚躬身说道:“启禀殿下,现在城中粮草均已齐备,各郡征调民夫十万车马千余可作后援。”
最后由军师见野先生钟离翊总结部署:“禹州现有精兵二十万,分守四城,主公此次出兵,须得尽早攻占涪陵、兴化、尊许三城,然后倚仗秦岭天险,方能北拒豫州西临代州南守惠州,才能休养生息再图中原之势。”
而后齐王周同起身,将长袖一挥,慷慨激昂道:“此番孤亲征禹州,命军师钟离翊为帅,田汾为先锋,拓跋那热为副先锋,齐州将军薛罡镇守齐州,刺史唐德总司粮草,此一役定要拿下禹州,望诸君努力向前,早日攻下邺城以光复大胥正统。”
众人一齐跪地曰:“谨遵齐王圣令。”
隔天便是典军出征的日子,齐州有座不大的校场,但是足以盛下满满当当的八万人,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都穿着鲜亮的铠甲持着闪着寒光的兵刃。
多年以后得一个普通的夜里,年迈的老皇帝周同回想起那个并不平淡的清晨,回想起那些年轻的意气风发的脸,每一张脸上都露出灼灼的目光看向他,他们或者是谁家的儿子,又或者是谁家的丈夫,但是总之,他们中有的人,恐怕再也回不到这个地方了。
乱世中的人命总是贱如草芥,包括周同自己,他所能想到的最坏的结局,就是在某一次的兵败中,自己会很轻松的死去,而那时候他的身体,也许将会成为任何一个人封侯拜相的本钱吧。
但是此时此刻,这些人愿意追随他,也许说不上什么义无反顾,可能在这些几乎都没有读过书的年轻人心中,也并不关心什么恢复谁家的正统,只是此刻站在这里的所有人,都在希冀着自己能从一场场将要发生的惨烈战争中活下来,因为到时候所有能够活下来的人,都将会有一个了不起的前程。
历史对任何一个人都是公平的,公平的正如他们手中所持的刀枪,无论刺进谁的身体里都会流出同样鲜红的血液。
于是这群汇聚在一起的普通人,在那一刻全都朝着自己伟大的前程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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