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发出尖锐的脆响。
“昨夜,戚贵的尸首在衙门,不翼而飞……”
他顿了顿,语气玩味,“不知,二位姑娘可有耳闻?”
闻言,江晚棠与云裳的脸上皆露出了几分诧异的表情。
可谢之宴看得出来,云裳的惊讶反应是真的,而江晚棠是装的。
他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刑具,将目光移向了一旁的云裳。
漆黑幽深的眼眸,仿佛能将人吸进去。
云裳顿时愣住了,冷声道:“大人这话是何意?”
“听闻戚贵垂涎云裳姑娘已久,曾多次当众欺辱姑娘……”
“姑娘心生恨意,买凶杀人,也不是不可能。”
“又或者,是某位侠义之士,见不得姑娘受辱,英雄救美……”
江晚棠见他说这话的时候,眸光直盯着自己。
那双漆黑的眼眸,仿佛能在片刻间洞悉一切。
江晚棠一怔,当即明了。
这是在点她呢。
眼前这狗男人,到底想做什么……
江晚棠微微眯眸,桃花眼眸色清浅:“谢大人,想象力真不错。”
“莫不是,闲来听多了唱戏的本子?”
“只是,这查案嘛,还是得讲证据不是?”
云裳也适时开口,声音婉转动听:“是啊,谢大人,戚贵得罪的人那么多,云裳只是一介弱女子,若是有那能耐也不至于沦落青楼啊。”
她一开口,站在门口的张龙,赵虎两人只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心道不愧是红颜苑花魁,这说起话来比人家唱小曲的还好听。
谢之宴似乎早就料到两人会有如此托词,便也不疾不徐道:“证据嘛?”
“打一顿,自然就招了。”
“若是一顿不行,那便多打几顿……”
“在我这里,还从来没有撬不开的嘴。”
说完,便命张龙赵虎二人将云裳带了下去。
“谢之宴!”
“你这是滥用职权,屈打成招!”
江晚棠阻拦不成,美目圆睁,怒意昭然。
谢之宴唇角上扬,心道:哟,这是踩到小狐狸尾巴了!
他“啧”了声,弯腰凑近江晚棠,淡淡的嘲弄:“是,又如何?”
这样欠揍的话语,无异于火上浇油。
江晚棠瞳孔猛地一震,目光死死的盯着他,眼尾的红色泪痣越发醒目。
谢之宴是存心的。
他就是想逼她,逼她动手,逼她反抗,逼她自乱阵脚。
这样,他才好验证自己心中的猜想。
眼看着有点成效了,可眼前炸毛的小狐狸,却突然平静了下来。
江晚棠暗暗握住拳,指甲快要陷入手心,寒声道:“传闻大理寺卿谢大人清誉洁名,如今看来却也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
“堂堂大理寺卿,不问青红皂白,滥用私刑,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呵!”谢之宴冷笑一声,语调凉薄:“我可从未说过,自己是什么好人。”
江晚棠看着眼前气质出尘,容颜俊美,皎如月光的男人。
只觉这月光外面是白的,里面却是黑心肝的。
“谢大人,果然好手段。”
“其实,你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我吧。”
“云裳只不过是你引我过来的幌子,对吗?”
谢之宴挑了挑眉,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既如此,谢大人有什么想问的便直接问吧。”
谢之宴顺着她的话开口问道:“孙氏夫妇,李氏夫妇,杨氏祖孙……这些你可认得?”
“他们都是几日前先后入京来告御状的。”
江晚棠桃花眼弯成好看的弧度,薄唇微挑:“大人说笑了,我如何认得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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