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雨儿没得到容素的回答,又小声叫唤了她好几遍,最终以为她睡着了,才放弃了乖乖睡觉。
听到古雨儿缓缓的呼吸声,容素才浅叹口气,抬手拢了拢被子,也放松身体进入睡眠状态。
她们却不知自己的对话已然让站在外边的沈裴清全部听见。
此刻他耳尖浮上了一层疑似羞怯的浅薄红云,深邃的眼眸看着容素她们房间的窗棂处,眸光闪烁着一层复杂幽光。
沈裴清今夜原本因手臂上的隐隐作痛而无法入睡,所以就起身来到外边,打算待到天亮再回去。
可没想到一出了房间,走过容素她们房间附近的时候,就听见了她和古雨儿的对话。
虽然她们的声音很小,但对于他这样五官灵敏的人来说,要听清她们的话不是难事。
他抿了抿薄唇,抬起手轻轻放在心口处,那心脏似乎正蓬勃快速跳动着,心跳声似比平时响亮不少。
她竟然在夸他样貌身材很好,微垂着眼,眸底弥漫上一丝笑意。
但一想到她是何时看过他的身材的?
瞬间他又回想起他们初次相遇的时候,她没有征求自己的意见就为自己处理身上的伤口。
沈裴清眼神一沉,脸色变黑,目光冷冷地瞪了眼容素她们房间,轻浮的女人!
然后他愤然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去,但他没有发现自己的心脏似乎没有停止过快速跳动的速度,还有眼底那若隐若现的欢喜。
翌日,他们给借宿的村民道了谢,给了银子,又继续赶路。
容素刚坐上平日常坐的位置,瞧见沈裴清也走上来,和他不经意间四目相对。
对方却瞬间臭着张脸,立马移开了目光,选择了坐在她对面。
看见沈裴清这个举动,容素只觉得一脸不解,暗想自己好像也没有招惹他吧,觉得他莫名其妙,转开了视线,想其他事情去了。
沈裴清余光见容素低着头在想什么,并没有注意到自己,顿时心情更糟糕了。
不知不觉,他们一行人舟车劳累,在两日后,终于抵达临城。
临城与元镇很不同,城池比元镇大了一倍多,且城门虽有城兵把守,但只要有过所牒,就可以顺利进城。
袁蜃作为元镇新任族长,给他们一行人弄过所牒倒是很容易。
不久,他们一行人在城兵查看完过所牒后,就顺利进了城。
一入城,进入到视野的便是大街小巷繁花似锦的景象,到处都是人来人往,小摊贩吆喝买卖的画面。
他们也来不及闲逛,江妍玉一到城门,就急忙催促车夫驾驶马车去江宅。
穿过了两条街道,马车就来到了一座宅府前,宅子上方的匾额写着江宅两字,看来此处就是江妍玉的家,只不过江宅的大门是紧闭的。
江妍玉一看到了江宅,迫不及待就下了马车,袁蜃担心地跟上,江妍玉就红着眼抬起手去敲大门。
容素看见,也下了马车,随后就是沈裴清,古云和古雨儿他们陆陆续续下车跟上。
“开门,爹娘!我是玉儿啊!我回来了!开门啊!”
江妍玉不断拍打着大门,朝里边哭喊着。
不一会,江宅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接着是一个头发半白的老伯站在门口,然后看见了江妍玉,满脸惊喜。
“是小姐!真的小姐回来了!”
江妍玉看见老伯,双眼婆娑:“商伯。”
之后,他们就被商伯迎进了门,带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待客厅。
在江妍玉心急如焚,不断催促一旁侍女:“我娘,我爹呢,快去让他们出来。”
侍女似乎也很为难,连忙应答:“是的,小姐,奴婢这就去请夫人老爷。”
侍女离开后,江妍玉还满脸忧色,猛地站起身来:“不行,还是我自己去找。”
袁蜃看出江妍玉的着急,不忍看她忧心如此,伸出手拉住她,安慰道:“玉儿,如今我们已经来到江宅,一切事情只要弄清楚,肯定会有办法的。不要太担心。好么?”
江妍玉婷了袁蜃的话,眼睛不自觉又泛红,抿着唇,点头,似乎情绪又被稍微安抚下来,坐回了位置。
这时,一位穿着淡黄色华服,长相端庄秀丽,保养得尚好,年纪大约近四十的妇人在侍女的搀扶下,一脸着急又红着眼睛急匆匆走进来。
“我的乖孩子,我的女儿啊,你终于舍得回来了,呜呜,我的儿啊!”
江妍玉一看见,哭喊着:“阿娘!”
只见她立马起身冲了过去,伸手抱住了江母。
母女两人都哭红了眼,不久,江妍玉松开江母,眼神关切,心中最挂念的是江母在书信中所写的事情。
“阿娘,阿爹为何会入狱,又为何会说毒害了人?我不信阿爹会这么做。”
江母一听江妍玉提起江父,双眼更红了,捏着手绢就是抽噎。
“呜呜,你爹,呜呜...你爹断不会这般做,他为人老实敦厚,怎么会干这种事呢?”
江妍玉听江母的话,心里也安了不少,知道江母都不信,那就更加笃信这事一定有问题,她追问:“阿娘,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江母刚要开口,视线看向了容素他们一行人,转而看向江妍玉:“玉儿,这几位是?”
见江母询问,古雨儿是迫不及待地介绍自己:“我叫古雨儿,是江姐姐的朋友!还有,我们都是江姐姐的朋友!”
古云对江母行了下礼:“在下古云。江夫人好。”
容素见他们都介绍了,也淡声开口:“我是容素。”
沈裴清紧随容素后边,轻声吐出三个字:“沈裴清。”
最后到了袁蜃,袁蜃却是十分郑重,双手抱拳向江母行礼,脸上似乎还有些紧张。
“江夫人,你好,我叫袁蜃。”
江母不听还好,一听到袁蜃的名字,脸色就变了,瞪着眼:“是你!就是你这个小子拐走了我家玉儿是吗?”
此言一出,袁蜃顿时就尴尬,摆手解释:“不是那样的,江夫人,请听在下解释。”
江母勃然大怒:“有什么好解释的!若不是你蛊惑玉儿和你私奔,也不至于如今我家老爷落得如此田地!”
江妍玉拉住江母气的激动的手,帮着袁蜃解释:“阿娘,不是这样的。”
可容素却在旁听到了很重要的信息,立马开口问江母:“江夫人。你说江老爷会入狱是因江姑娘和袁公子私奔导致的?从何说起,又为何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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