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舌头,“可那是繁体字啊。”
“那这样吧,你挑几个会写的汉字,其他的我写。”
“好吧。”阳乃晃荡了几下脚丫,不情愿的说道。
这无妄之灾是江离接下的,因此在看着阳乃磨洋工式的的描了几笔后,他火速将进度追了上来,承担了绝大部分的内容。
等回到酒店的时候还恰好赶上了晚上的自助晚宴。
入住酒店的算上他们只有七人,坐直升机坐了半天又飞回了仙霞岭的荒山老林里,房间与其说是套房,毋宁说是一件件别墅。
建筑采用的是徽派和简约风融合的设计。
从入口进入,象牙白的高墙下依此种着两排嶙峋怪异的奇松,一直延伸到酒店的中央大厅。大厅中央是,往右走,是依托山势构建的走廊,廊腰缦回,檐牙高啄。走廊用的是传统生漆似的整根圆木,却舍弃了厚重的瓦片,平铺直叙的屋顶和边上平整的长条状水镜池构成了典雅的平行线。
幽灵般的管家带着他们分别穿过悠扬的古琴声,四合院中央垂落的雨帘,一盏盏藏于植被暗处,暖黄色的方型灯笼后,来到了他们的套房。
套房成L型布局,中央有一个独立中式花园,几百平见方。沿着房屋的边缘零星种了几棵树。阳乃挑了一处卧室,蹬掉酒店的拖鞋,一口气倒在了柔软的床上。
说实话,江离现在也不知道阳乃为什么五一要拉他出来旅游。
旅行的意义在于和身边的人创造回忆,他是这样想的。然而他和阳乃的关系并没有亲密到可以创建回忆的地步。
倘若阳乃是在替母亲考察他的品行,那也合乎逻辑。
毕竟她是爱着雪之下的。他可以感知到,类似于蜘蛛仅凭空中潮湿的水气,就可以判断一小时后的暴雨。
但这几天阳乃一副沉浸其中的样子,仿佛他才是一人游离在尘世的边缘,沦为观察坍缩之人。
若只是在敷衍了事,那这场旅行就纯粹变成了两个人漫无目的的空耗时间。
不,这是有意义。
阳乃正巧笑倩兮的看着他。
眼中欢愉的实质比以往任何时候来的都要强烈。
阳乃的眼睛江离看过很多次了。他对眼睛是心灵窗户的说法深信不疑,因此常常凭借对他人眼神的直觉判断来分析对方的目的。
他讨厌阳乃的笑意。
那欢愉瞳仁的背后隐藏的是江离也无法解开的悲哀。就像折了角的白纸一样,让人分不清正反。
它以沉默的语言向江离投射出去,却不求他人拯救。
江离知道无论如何追问,都是徒劳无功。唯有等毒素累积到爆发那一刻,他才有一窥真相的机会。
“江离,我们来玩牌吧。”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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