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没有挪窝的态度。
雪之下似乎很喜欢猫。
江离和村里对接的人讲话的时候,她一本正经的环视四周风景,宛如动物视察自己新的领地,实则一遍遍的把目光瞥向猫。
黑猫坐在椅子上睡眼朦胧的样子,茶色的眼睛轻微的眯着,似有实质般的精光被凝聚成了一条细线,宛如尼罗河畔的司芬克斯。
狸花猫则彻底一副任人宰割的白痴像,摇晃的露出白花花的肚子晒着太阳,朝着黑猫蛇一般扭曲着脊椎,仿佛在向对方撒欢。
江离察觉后,装作长久站立腿酸跺脚模的样,不经意向着那两只猫靠近了几步。
谈话的人自然也是要跟着移动的,因此,随着人群慢慢移动,眼见着雪之下他们就要贴了上去。
嗖的一声,在椅子上黑猫的带头下,它们逃走了。
负责人是从东京警视厅退下来的长官,在村里还经营着一家道场,出乎意料还是松寿的同僚。
人际关系变得复杂起来了,因为平冢静家里也和他认识。
在聊了一会儿后,平冢静带着其他实习的学生过来了。
江离基本都认识,唯独三浦身后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女生他只有个大致的印象。
户部还是一如既往的神经大条,在看到江离他们后,用介乎于混混和体育部男生的快活的语气向他们问好。
叶山在看江离后,明显视线一缩,但很好的用友善的语气掩饰过去了。
听平冢静说,修学紧急推迟了,于是直到第二天,他们都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
临近六月,直到下周才是开始文理分班,看似近在眼前的升学实则依旧遥遥无期。
江离从未想象过自己上大学的模样,即使曾经爷爷去大学演讲的时候和雪之下被一同领着去参观过几次。
漫步在林荫道上的学生,急匆匆从宿舍跑往教室的学生,以及在木头椅子上接吻的情侣。
使自己融入其中,并成为这的一份子。与其说平庸的感到幻灭,倒不如说把一颗齿轮突然从运转的机器中剥离,惯性的作用下在桌子上空乏的自转。
不存在于想象中的记忆,自己也许会在上大学前的某一天突然暴毙也说不定。他曾开玩笑的想着。
学完法学然后呢?
庞大的社会像一台失控的机器,没人知道该怎么驾驭它,也没人知道它的方向,那他所谓的作用就是替换掉其中的一个即将报废的零件,确保这艘忒修斯之船不会沉没。
或许户部翔是对的。
一切才刚刚开始。
他也是,雪之下也是。
就像一张洁白的画布可以随意纵横。
如果因为最后一笔的点睛,而苦恼于最明了的开始,那即使是第一笔也将无法落下。
一切才刚刚开始。
他反复咀嚼着这句话。
热量渐渐涌遍他的全身,四肢恍如鸟类中空的骨骼,瞬间轻盈了起来。
“雪之下,我们要走了。”他开玩笑道。
哀伤于杳无音讯猫咪的雪之下突然清醒过来。
他看到雪之下宝石般的瞳孔中闪耀着和天空一样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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