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姓?”
此时柏寂野已经落了座,“不啊,他们随机姓。”
池秽一时语塞,但又想起陈阿鸡的女儿确实不姓陈。
这么一说,好像也不是全无道理。
虽说酒微菜薄,但来得人还挺多,该给这个镇长的排面是一点没少。
好在金兔忙着招待客人,抽不开身。
否则池秽真的难以想象,自己一边吃着白席,身旁还坐着个堪比白骨精的女人,一边轻声细语地叫着自己“阿池”。
那画面光是想个开头,就足以让他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一上午没吃东西,池秽确实有点饿了。
但当新一盘开胃菜端上来的时候,他瞬间没了胃口。
一只白色的瓷碟里,整整齐齐地码放着淋了酱汁的黄瓜片。
柏寂野显然也饿得够呛,紧跟着众人举起筷子,夹了一片,没两三口就咽了下去。
或许是注意到了池秽的反常,柏寂野偏头看他,“禾岁,你怎么不吃?”
池秽死死地抿着唇,不答。
没多久,下一盘菜。
是一碟冒着热气的油麦菜。
柏寂野不死心,“这也不爱吃?”
池秽拿筷子的手顿了一下,又默默收了回来。
答案不言而喻。
柏寂野再一抬头,坐在自己正对面的刘光强吃得满嘴流油,在注意到自己的目光以后,还傻兮兮地笑了一下。
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五分钟后,又一盘新菜。
也许是作为压轴出场的,这回的盘子尤其得大,分量也过分得足。
池秽坐直身子,再一探头。
三秒钟后,他又若无其事地坐了回去。
柏寂野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看,语气要多震惊有多震惊,“蒜蓉茄子你都不吃?!”
池秽一声不吭,安静地坐着。
再接下来,素炒胡萝卜丝。
柏寂野:“吃吧吃吧,对眼睛好。”
池秽:“不吃,太甜了。”
白萝卜海带汤。
柏寂野:“看看人家多白净,尝一口吧。”
池秽:“有股屁味。”
白菜炖豆腐。
柏寂野:“白菜不吃就算了,豆腐总能来一口吧?”
池秽:“我不吃白菜,也不吃豆腐。”
柏寂野搁了筷子,长叹口气,“不是,你都来这种鬼地方了,能别挑了么?少爷!”
池秽面无表情地说,“那又怎样?我有钱。”
服了,气死人不偿命。
“我看您就是缺少社会的毒打。”
柏寂野忍无可忍,当着池秽的面夹了好大一筷子的白萝卜,恶狠狠地嚼着。
池秽不动声色地挪了挪椅子,“离我远点,一股屁味。”
柏寂野:“操……”
最后一道菜,男女老少皆宜的土豆丝。
柏寂野的眼睛亮了又亮,满怀期望地看着池秽,“嘿,我还治不了你了,土豆总能吃了吧?”
池秽犹豫地点了点头,刚拿起筷子准备夹,就直愣愣地僵在半空。
半晌,池秽又又又放下筷子,重新把背靠回了座椅。
柏寂野摆着副职业假笑,“池先生,请问您又有哪里不满意呢?”
池秽跟个皇帝似的,抬手指了指土豆丝里的深黄色丝状物体,语气不屑,“有姜丝。”
“那他妈就两根也被你发现了?”
池秽纠正他,“是十三根。”
“池禾岁,老子不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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