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也发不出来。
那只老鼠仿佛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张着血盆大口,用一种极其惊悚的眼神睐望着他。
男人突然就不受控制地张大嘴巴,那双苍老枯瘦的手顺势探进了自己的唇,愈渐深入,握住舌尖,手腕轻轻一转,整条舌头被连根带筋地拔了出来。
鲜血溅了满墙,隐隐约约地形成了一个迷糊不清的字影。
“砰——”
屋内传来一声巨响,守夜的青年担忧地问,“毛叔,您没事吧?”
隔了很久,里面也没有传来回音。
青年有些急了,毕竟池先生先前就交代过他,千万不能让人靠近这里。
他咬咬牙,准备破门而入。
但下一秒,木门开了。
毛叔浑身上下都裹着毯子,只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唇边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莫名有些渗人。
他的声音也嘶哑极了,声带像是被卡车碾过,“我出去走走。”
青年慢了半拍,但还是追了上前,“池先生嘱咐过了,让您就待在屋子里……”
毛叔陡然抬眼,目光变得狠厉。
青年被吓得抖了一下。
但这抹狠厉转瞬即逝,又被毛叔平日里的慈爱神情匆匆替代。
来回切换,速度快得不像个正常人类。
甚至青年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天黑眼花了。
“乖孩子,我很快回来。”
毛叔意味深长地睇了他一眼,转身,抬脚,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暗之中。
青年本想算了,但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告知池秽。
穿过巷子,来到正殿。
彼时锣鼓喧天,灯火通明。
可谁也不能料到,这是红事白事一同进行。
青年踌躇良久,还是敲响了池秽的门。
开门的人是柏寂野,微凉的秋夜里他也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黑色背心。
青年先是一愣,然后才疑惑出声,“池先生在吗?”
柏寂野回头看了看,刻意压低音量,“你池先生正在闹脾气呢。”
“柏寂野,你找死?”
柏寂野连忙噤声。
事情还要从一个小时前说起。
金兔差人送来一套中式男士婚服,并让人督促池秽一定要马上换上。
池秽当场黑脸。
柏寂野怎么哄都哄不回来的那种。
怎料来人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还在一旁煽风点火,“池先生,婚礼一小时后开始。”
池秽的后槽牙都要被他咬碎了,才硬生生挤出一个“好”字。
闻言,众人依旧捧着婚服没有动弹,只是笑脸盈盈地盯着池秽。
池秽:“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池先生,小姐让您现在就换上呢。”
池秽别过脸,差点就要拍案而起,好在柏寂野及时赶到,“好的好的,我一会儿会监督他的,你们可以先走了。”
“不行,小姐吩咐过我们了,一定要亲眼看到池先生换上婚服才能离开。”
池秽骤然抬眼,张嘴就准备骂。
柏寂野一个眼疾手快,迅速把人从椅子上拉起来,还顺带拿上了婚服。
他一边领着池秽往更衣室走,一边好言相劝,那语气堪比得上是哄孩子。
“哎呦,真是委屈我们禾岁了……”
“不气不气,咱换衣服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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