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池秽喊他,他想都没想就转过了身,恰好正对上金兔大喇喇地敞着的血盆大口,还有不明血液混着唾液顺着獠牙的缝隙往下淌的那种。
“操!”
柏寂野大骂一声,“你故意的吧?!”
话刚说完,柏寂野就使劲扯了扯灯线,本就不算牢固的灯泡顺势砸落下来,正中金兔脑袋。
四周彻底陷入黑暗。
除了面前响起的某种动物压抑在嗓子眼里的嘶吼声音,池秽的世界里只剩下了沉寂。
蓦然间,他感到自己的手腕被人握住,又毫不犹豫地往另一个方向带。
等他乍然回神,他们已经从地下室里逃出来了。
柏寂野停下步子也还在骂,直到听清池秽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刚刚那些兔子抬头望着‘天空’的时候,你觉得它们会想些什么?”
其实也不仅仅只是兔子,两人都心知肚明。
这间地下室里还存在着无数个这样的笼子,只不过它们所仰望的都是同一片虚假的蓝天。
柏寂野喘了口气,“在想自由吧。”
池秽忽然扯着唇角笑了一下,“我不这么觉得。”
“它们在想……怎样才能不痛不痒地死掉。”
这是柏寂野从来没有见过的模样。
决绝、狠厉,或者也可以概括为感同身受。
就好像在这处见不到光的地下室里,还有另一个不曾被任何人见到过的铁笼。
而那里关着池秽。
屋檐透下来的月光模糊了池秽的面庞,却又让人莫名感伤。
柏寂野上前一步,刚想开口,就有两个不明黑色物体再次从天而降。
见到池秽身上婚服的第一眼,两人皆是一愣。
柏寂野忍无可忍,“祁影小同学,你他妈就不能走点寻常路吗?”
祁影讪讪一笑,“野哥,你又说脏话了。”
池秽眉心一跳,“谁是野哥?”
祁影耐心地解释,“是这样,他资历最深,能力最强,一定能带领我们的班级走向胜利,所以我们都认他做大哥了。”
这话一听,池秽就知道是谁教他的。
不过柏寂野倒是很受用,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好好好,孺子可教也。”
“这样吧禾岁,我也不要求你叫我野哥了,虽然你内心其实非常非常想叫,只是不好意思嘛,我懂你!”
柏寂野接下来的操作堪比站在死人坟上跳钢管舞。
“叫声哥就行了,怎么样?”
池秽淡淡地睨他一眼,“傻逼儿子。”
柏寂野:“???”
闻言,刘光强和祁影都没忍住别过脸去,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深知脸上没面的柏寂野摆了摆手,“笑什么笑,严肃!”
“检验报告呢?”他板着脸,向刘光强伸出手。
不过正经在柏寂野这里从来都装不过三秒。
在看到检验报告的第一眼,他就原形毕露。
“靠!真不是人血?”
祁影点头,“这里面混杂了好几种动物的血。”
收了报告,刘光强扭头环顾了一眼,随口一问,“他们人都去哪儿了?”
池秽面无表情地指了指身后,“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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