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氛围太过压抑,就连空气都又少又闷。
池秽疲惫地闭上眼睛,大脑一片空白。
他甚至记不清自己在副本当中到底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但虞青枫所说的一切也并不是全无道理。
也许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冷酷无情、自私自利的怪物。
池秽吐出最后一口气,睁开眼睛,穿过转角,意识游离之际,被墙角处突然传来的动静吓了一跳。
池秽连忙掩饰好自己的慌乱,下意识换上一副凶巴巴的面孔和语气,哪怕他的心里并不是这样想的。
“柏寂野,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柏寂野顺势起身,拍了拍裤子后面的灰,“等你啊。”
池秽不自在地别过视线,“不是说了,不要你等。”
柏寂野厚着脸皮笑了一下,“口是心非,我才不听你的。”
池秽睨他一眼,在副本里受过的气,有如不断翻涌的海浪,又一次卷土重来。
他收回视线,抬脚就走,显然不打算再理会柏寂野。
柏寂野心道大事不妙,赶紧追了上去,“禾岁,我是来和你解释的。”
池秽陡然刹住脚步,转身盯着他看。
整张脸上仿佛就这么大喇喇地写着“我就静静地听你吹”八个大字。
这下好了,柏寂野本就纠缠不清的十根手指,变得更加忙了。
指尖被他不断地蜷缩起来,又一遍一遍地,不厌其烦地张开。
果然,一个人在非常尴尬的情况下,总是会下意识地装出自己很忙的模样。
而且还是“很忙,但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的诡异状态。
柏寂野深呼一口气,抬起手,并着四根手指,“我承认,我确实有放水装蒜的成分,但是我给出的所有假信息全部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并且能够帮助到你们的线索。”
“我也确实是因为副本之外有人在看,不是故意不想和你们合作,真的,我对天发誓,再也没有下次了。”
柏寂野满脸诚恳,“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嘛,禾岁小祖宗。”
池秽眯着眼睛看着他,好半晌才说,“柏寂野,谁家好人发誓伸四根手指头?”
柏寂野嬉皮笑脸地掰下自己的小拇指,屁颠屁颠地跟着池秽身后,“哎呦原谅我呗,原谅我呗。”
池秽努力绷着嘴角,故作高冷。
柏寂野哪里懂得那么多,反正就是一个劲儿地死缠烂打,“禾岁,这样吧,我数三个数。”
“如果你没有亲我一口,就代表你原谅我了,好不好?”
池秽惊恐得瞪圆了眼睛,跟个木头似的傻站在原地。
“那我开始咯?”
“一——”
“二——”
“三——”
就连柏寂野自己都忍不住了,笑得脸都涨红了,但还是不忘仪式,“时间到,不许反悔,你原谅我了!”
池秽淡淡地睐望一眼,认真地问,“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陶花笺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好好的一个成年大小伙,请问是怎么被摧残成这副堪比智障儿童的痴呆模样的?
柏寂野耸耸肩,一副“求夸”的表情,“我拒绝了她的邀约,使她幡然醒悟,决定洗心革面。”
池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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