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茂林被一个小辈指着这么说,面色着实难看。
碍于柳全在这,百里铮也在这,他敢怒不敢言。
想到本来这些可以避免,日后族里还能有个出息的后生。
但因为秦氏,这一切都毁了,他便将怒火转移。
“苏达,这一切都是你家的错。
既然你们家容不下鸿小子,你娘更是为此污蔑他品行不端,又害毁他脸。
如此,以后他就和你们家没任何关系。
你把地契拿出来,顺带赔他十两银子!
此外,今年族田的分成,你们家全部充公。”
苏达一家对这结果并不满意,秦氏更是想嗷。
但看到其他族人脸上的怒火,她到底不敢撒泼。
“族长,账不能这样算。
这些年,我们为了养锦鸿,也是花了不少心血和银子的。
地可以还,但只能还一半。
还有银子,我家没那么多。
要是有的话,我也不用为了免徭役这事发愁了。”
关于苏锦鸿的事,苏蓉蓉这头在苏大山家里任劳任怨的老牛,或许不知道。
但苏蔓蔓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小丫头听到秦氏卖惨的话,再次跳脚谩骂:“我呸,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当初我爹娘没的时候,我二哥因为我爹的关系,在县学读书,束修都是一年一年的交。
除了头年我二哥在县学念书外,第二年,就被你们弄到隔壁那个童生的私塾去了。
当初我家剩下的银子,有十多两。
可都是被族长以好好培养我二哥的名义要走,全都给了你家。
我二哥在童生那边,一年才多少?
他一共在你家,才待了几年?
这几年,你们都没给他置办两身衣服,人更是饿得和麻杆一样。
就这样,你和我说花了不少心血和银子?
呸,不要脸的玩意儿!”
苏达一家人被苏蔓蔓当众掀开了遮羞布,也不恼。
“你个丫头片子懂什么?
读书人可不是只看束修,那才花几个钱?
最贵的是书和笔墨纸砚。
锦鸿这三年多下来,光是给他置办的笔墨纸砚和书,就花了一二十两。”
苏蔓蔓恶狠狠地盯着说这话的苏达媳妇。
“还一二十两,真是张嘴就来!
我二哥的书,基本上都是以前我爹留下的。
至于笔,早都用秃了,都没办法写了,也没人给买。
还是我知道后,想办法拔了鹅毛,让他用的。
你们要是不信,去他房里翻翻看,但凡能找到一本新书,一把新的毛笔,都算我胡说八道。
就连墨条,他早都磨没了,还是我将之前偷偷藏了爹的拿出来,给他用的。
如今,也估计要没了。
我到现在都没想好,该怎么给他弄新的。”
众人看苏蔓蔓说得有条有理,而苏达家人一脸茫然的表情,就知道咋回事。
尤其是苏茂林,见状心火是噌噌往上冒。
当初他把苏锦鸿搁苏达家养,是因为他们保证,一定会好好培养他读书的。
现在告诉他,他们就是这样培养人?
那之前他干啥活要给他们那么多银子?
每一年族田的分成,都要多给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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