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囚蝉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看向他,问道:“墓地在哪?今天就走吗?”
“小孩子哪来的什么墓地?直接抬到镇碑那,掀开石块埋了就是。”男人很不在意地摆摆手,又走回他的房间里。
“抱歉啊,我男人还有点事,大人您先休息一会吧,等明天黄昏,再开始送葬。”香梅领着楼囚蝉来到偏屋的房间里,让她今晚将就着先住一夜,明天白天会有人来带她去镇子里转转。
楼囚蝉看着她转身想走,突然问了句:“小孩死几天了?”
香梅嚅嗫:“六天……”
明天下葬……头七??
“正常下葬一般是第四天或者第八天,他们这时候下葬,那不是让小孩子归来的魂魄看着自己被随意埋了吗?”
香梅已经走了,看楼囚蝉在发呆,还顺带给她掩上房门。
偏房里没有窗户,门一关上,就陷入了黑暗,只有桌子上一盏油灯在晃动,照亮了一小片区域,映出的影子在楼囚蝉脸上摇摆。
“这么不重视,却又要找送阴人,一边棺材上刻了那么多东西镇压小孩的魂魄,一边又用榆木滋养他的魂魄……难搞。”小电锯说道。
“是啊,你说……我们趁晚上他们睡着了,摸过去看看怎么样。”
“注意安全就行,我现在看不到,没办法帮你盯着身后。”
“小问题,小问题!”
说完,她掏出手机设置了一个闹铃,坐在桌子前闭上眼睛休息。
不是她不想躺着,是这个镇子实在是太邪门了。
她刚刚不过随便一翻,就在垫被底下翻出来好几张贴在床板上的符纸,有空白的,也有画满内容的。
她看不懂,只能远离。
楼囚蝉交的闹铃是凌晨两点钟,可是才过了十二点,她就醒了过来。
她是被一阵尖叫声喊醒的,听方向,是主屋那边。
“好难听……”楼囚蝉睁眼的第一件事不是打开门去外面查看,而是不慌不忙地在心里和小电锯吐槽。
那声音跟杀猪一样,可能猪都没他会嚎。
“去看看吧,小心点。”小电锯说。
楼囚蝉推了下门,没推开。
只好把小电锯放回口袋,两只手抵在门上向外推去。
石头与石头间摩擦的声音缓缓响在尖叫过后无比安静的院子里。
楼囚蝉刚刚推开一条缝隙,忽然看到一个黑影从缝隙那一闪而过。
那个黑影很小,就像是,一个小孩子。
楼囚蝉赶快加大力道推开门,却发现院子里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但是相较于早上,却多出了一股淡淡飘散着的肉腥味。
忽然主屋里传来了极轻的窸窣声。
楼囚蝉站在庭院里,闭了一下眼,重新把小电锯从口袋里放出来,紧紧握着它放轻脚步,小心翼翼的挪到主屋门口。
门厅没有关门,棺材在月辉下往地上投下一片阴影。
“窸窸窣窣……”
那道声音又出现了。
是在棺材里面!
紧接着,楼囚蝉在微弱的月光下,看到棺材的钉子从内部被顶起来,“叮当”一声砸落在石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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