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街上漫走,他不问去哪只是面容澹静,步履微沉略有愁思之态的跟着走,不知他在想什么。
李熙螓想着摆脱之法,天下之大,相府真的真的不是个很好的藏身之所,她还是想回洛阳,无关相夫人的疼爱多么令人猝不及防。
倏忽间,眸中有幢两层小楼阁一掠眼底,牌匾上写着棋社这两个烫金大字。
相夫人说他成日终是跟棋盘打交道,那说明他是迷的,不如就借此……想到这她破颜而笑。
里头人头攒动,楼上楼下都置了棋桌。棋社里头都是老者居多,年轻者在少,看起来人满为患,着实像堵满了蚂蚁的树洞,一簇一簇的围成许多个小的包围圈。
李熙螓转身对善落道:“拉紧我,我们进棋社去。”
善落不明就里,还是点点头。
她们好容易在一处刚散局的桌旁,几个或围观或跽坐的人到别处看去了。她看着桌上一盘棋被收拾稳妥,两边喝了一半的茶水也被人立马换了新,置于一边。
整个棋社阒静的时候落针可闻,也在乍然间喧闹如市。
崔四郎看着李熙螓在人堆里的身影,着实有些惊奇,“娘子喜欢观棋?这里人多,若你要观棋我有更好的地方。”
李熙螓摇摇头,哪能跟他走,“就这里了。”
人堆里似乎有人一眼就看见了鹤立鸡群的崔四郎,忙喊道:“棋圣!诶棋圣来了!”
“谁是棋圣?瞎喊什么呢?”一名白袍男子正在观棋,明显不悦有人胡乱叫嚷。
那叫嚷的人鼻子一嗤,“我说的是崔四郎,他可是这长安城里博弈高手,几乎无人能敌。”
“切,我咋就没听过呢?”
“你没听过,不代表是假的!”
两个人吵的激烈,众人都看向这边真有崔四郎,都附和道:“不信就比一局!”
白袍男子不屑道:“这么年轻的棋圣,我还真是不信,我见过的高人大多都年过半百了。他对战过多少人,赢了多少局,棋力可有三品还未可知呢!”
众人道:“不信就来一局敢不敢?”
白袍男子哼道:“有何不敢!”
“崔四郎,有请移步这边坐下,两局定胜负,杀他个片甲不留!”几个人皆同起哄道。
崔四郎正要推辞,那白袍男已经坐好,轻蔑道:“你是长安棋圣,我就是洛洲棋圣,一会儿败北可别再自称为圣,我可没听过这号人物!”
有几个人怒气熏天几乎要跟他打起来了。
崔四郎只觉得离谱,虽此时心中也已经火冒三丈,但还是碍于有两位娘子在侧不好丢下一旁对枰开战。
李熙螓即时很善解人意的道:“郎君既要下便下吧,莫要被人驳了名声才是。”
“可是”崔四郎在众人半推半就之下,坐在了他对面,道:“那便下吧。”
周围看热闹的人陆陆续续往这边挤了过来,他们眼底放光只有棋局,李熙螓和善落被挤到了门外。
李熙螓轻快一笑,正中下怀,拉着善落就溜了。
两人停在一处街角,善落喘气如牛道:“娘子,我们为什么要跑?”
李熙螓吁了口气道:“此时不跑更待何时?一来有没有行李盘缠,这时候走也不要收拾什么,二来毒马的误会解除就更没有理由留下来了配合什么,再说他们从未叫我配合做些什么,只把我留在府里有什么意思?”
“离开?”善落有些骇异,“相夫人那么喜欢娘子,既为娘子设宴,又派了下人伺候。我原以为娘子定会很欢喜呢,为何要偷偷离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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