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飘进鼻息,刺激着味蕾。
而后想了想,便直接伸手接过。
若她不吃下,保存体力,她的处境会更加危险!
想到这,于是便在这种不怀好意的注视下咬了几小口。
唇齿间的唾液溶解着干硬的胡饼,丝丝缕缕的咸香充斥味蕾,第一次将如此无味的食物吃出了馨香绝味……
史瘳坐在一旁双手合拳放在脸侧,目中惊赏连连。
“夫人真美!”
她鼓囊的脸颊突然顿了一下。
他便疑惑地凑了上来,一如宫内听凭驱使的小宦。
她立马又接着嚼了几口。
他复又一屁股坐下。
只是目光中迸发出如黄鼠狼般的亮光,着实隐藏不住。好似她是一只即将被养肥的动物,只要将饼吃完,便会被虎视眈眈的黄鼠狼扑倒填胃去。
所谓无利不起早,他这么做自然就是应了他路上所说的那句;“我救了你的命,你就是我的夫人了!”
嘴里的还没吞下去,她又心有深忧地咬了一小口。
如今倒是被人从茅厕救出来了,只是不仅仅是自由受限这么简单了,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
史瘳笑着牵动着脸上的新冒的血泡,又着急地看着她吃食,催了催,“快些吃,吃饱了就与我拜堂,做我夫人,给我生娃……”
他龇牙咧嘴地蹲在她身侧,“本来洞房之夜,该有寨子上下的祝福之声,但我也不在乎,那些不过形式罢了,索性以后再补上……”
李熙螓不禁冷笑一声,心生一计,轻咳几声:“只怕不能了,你那乔娘子让人给我灌下毒虫汤,现在我满腹爬虫,恶心想呕,头昏脑涨的,怕是要像地窖的妇人一般落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凄惨下场。”
说罢顿了顿,抬眼睨他,“要么你一刀子杀了我,要么就去拿解药来,否则以后便会有无穷不尽的痛苦,别说生儿育女了,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问题,便是今晚,我也是忍着没将刚吃进去的再呕出来呢!”
说罢她佯装作呕之样,撑着额头一副痛苦难堪的模样,无论他信不信,只待他反应再伺机而动。
他坐在地上差点惊掉了下巴,表情从震动到想通只不过短短几息。
盘桓良久,才笑着道:“依我看她只是想先教训教训夫人,那毒虫汤并不可怕的,只要吃了解药就不会有事了,夫人不要害怕……”
李熙螓冷哼一声:“如此这般你却只会安慰我,既然我此时如此难受,何不现在给我找来解药来以表心意?”
史瘳又挠挠头,他要是立时回寨子问巴哈尔老将军要解药,那老将军不得盘问一番,何况老将军交代的事,他也没有去做只怕回去会受谴责,进退皆是不讨好。
他随即吞吞吐吐道:“这……解药寨子里是有的,待过几日乔娘子回来了,我再去求,总归什么时候吃都一样!”
说着他咽了咽,“夫人只要不离开,跟着我必然不会受苦的,我会待你好的……”
李熙螓遏制自己想往后逃离的冲动,嗤笑道:“待我好?你可知我今日发作几次了,几乎要了我半条命,这一句‘什么时候吃都一样’,可见是没把我当回事。”
史瘳声音闷浊,皱起的脸初显了一丝不耐烦。
她点到即止,微微叹了叹,紧接着又缓缓转了转眸子,道:“这便罢了,这么重要的时候竟没个干净的屋子?”
他听着,面上又重新浮上笑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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