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丫鬟陆续端来吃食,侍从也买来了药。
吃完饭,用了药李熙螓便歇下了。
相夫人叫着龙契一同出了屋子,昨夜没问,今日便一同问了。
“阿契,此次去焉耆寨,你可见着了你生母?”
“没有。”龙契如实答道。
当时看到李熙螓被劫持,他已经没有心情去探究什么生母之事,第一时间便带她回来了。
“你可知巴哈尔有什么目的?”她才不信巴哈尔是希望他们母子团聚,二十年前巴哈尔口中的阿契母亲,就是十恶不赦的奸细。
而她出嫁得早一年,也没在焉耆见过阿契的母亲,自然不好妄言判断什么,但她知道巴哈尔是睚眦必报的,他断不会让奸细好过,遑论母子相认。
“他的目的就是想让我从我生母口里套出解药,解救那些焉耆人以解除世代遗传的疮毒。”龙契对那些人的确心有怜悯,但同样不喜被人利用。
夫人面上不显,但心底里却是五味杂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倒是说什么都是惘然,随即微微轻叹了声。
尚且这巴哈尔妄自来寻龙契说了不该说的,因此打破平静是为了疮毒,但是让人易容成阿契心爱的女子,以此嫁来相府?又是想做什么?
……
梁王府。
自从上次病重后,梁王的夫人张氏便卧病在床。
梁王心中烦闷,要与夫人倾诉却因夫人有病缠身而不能打扰,于是心中有了一丝主意。
他想等夫人病情有些好转的时候,将夫人转移至洛阳,这样他便可展开拳脚大干一场!
很快便半月有余,浩浩荡荡的车队护送张氏去了洛阳。
转移完夫人,长安中有唐兴公主亲审,将焉耆人锒铛入狱的消息便传入他耳中。
梁王听罢倒觉得这小娘子越发有意思,若夫人不在身旁,有这么一位女子暂时伴随身侧倒也不错。
于是乎招来义子,替他打听唐兴公主这几日去向。
不久义子来报:“唐兴公主如今在宰相府家中修养,前因后果皆因焉耆人而起。”
梁王对焉耆人没有任何兴趣,倒对这位唐兴公主有着浓厚的兴趣!
“她为何会住进宰相府中?”
义父要的消息,义子早已为之打探的清清楚楚,他道:“半年前她初到长安,撞破有人毒宰相马匹,误打误撞进入了宰相府,住了几十天便又辗转之下,住到了咸王府。那时长安城内传遍了公主在王府里挑选驸马而使公主差点遭到迫害一事。后来据说是焉耆人拐卖了她的贴身侍女,那位唐兴公主便伙同咸王将这窝色胆包天的贼子连根拔起,送进监狱。”
梁王兴致盎然抚掌大笑,想不到这小娘子短短不到半年倒是生出了许多事。
他早前便知,长安是有这号公主存在,但一直未见,皇后之女尚且迫嫁,而如此智趣可爱的小公主却能躲过凤翔变故,可见皇帝保护的不错,也是她得运气使然。
上回在他府上弹琴的模样还犹在眼前,一直忙于正事倒差点将她忘了。
他道:“吩咐下去,明日便大摆宴席将宰相请来叙旧。”
长安禁军营尽是他义子底下的人,而他的义子自然对他唯命是从,以至于皇帝身边环绕的皆是他义子的眼线。
皇帝那倒不成威慑,倒是近日看那宰相似乎又开始蠢蠢欲动,对他略有不满。
现在藩王中已无人对他构成威胁,他近来也在实行逐步兼并,未来只需慢慢集权,徐徐图之,宰相于他已无大用,若逆他倒不如早早退出朝堂,眼不见为净。
这时洛阳突然传来噩耗——
小厮连滚带爬,以头抢地,“夫人……夫人病重逝世了!”
梁王震惊之余便是暴怒,将护送的一众奴仆全部杀光泄愤,来到洛阳亲自将夫人下葬入土。
没有沉痛几日便又去了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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