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厚非。
“老夫虽仰不愧天,但女儿不争,亦是老夫的错,即便公主不咎既往,我也得给公主赔罪!”说着巴哈尔要铺胸纳地行磕头之礼,说忏悔之言。
夫人抬手道:“倒不至于,我亦早已嫁作人妇,不是公主了,别行此等大礼,我消受不起。往事日迁,此事过去便罢了。你且出去吧,我有话与阿契说。”
巴哈尔还未行礼,被这么一说,便也知趣离去。
刚说了好些话,她浑身已经微微发颤、虚汗泠泠,最后,她莞尔看着龙契,“阿契,听姑母的,莫要寻仇,过好自己的日子,保护该保护的人。还有……你要与二郎三郎四郎他们互相扶持,没有跨不过去的坎,跟他们这么说这么做,我便无憾了。”
大郎与他的妻儿一同死了,她倒觉得亦是好事,若留得孤儿寡母在这乱世,该多么可怜!
“我答应姑母。”他想着姑母说的没错,护好身边人才是对的,“您好生休息,我会找寻他们汇合!”
“好,你且去吧。”
相夫人笑了笑,目送着他背影离开,门虚虚掩上,缓缓取下了发上的簪子,这是宰相前月赠她的礼物,如今成了送她的利器。
她闭着眼,发簪还未没入咽喉就被人夺去了。
“姑母这是做什么?”龙契紧紧攥着那支簪子。
姑母睁开眼睛,见阿契又折回来夺去簪子,并不言语,只是面色无波。
经过此事,龙契让巴哈尔派了人守护,将她身上的尖利之物均暂且收走代为保管,直至屋内没有一样危险之物。
因受伤很重,姑母也下不了床,唯有待在床上,所以暂时绝不可能有寻死的门路。
将姑母暂时交给巴哈尔,龙契便要走。
巴哈尔还是拦住了他,笑道:“看来郎君还是信任于老夫的。”
龙契目光微凝,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郎君将公主交给我,说明信我不是恶人,既不是恶人,那所托之事,能否考虑考虑?”
他知巴哈尔口中的所托之事是什么意思,遂道:“你倒会顺风吹火。”
巴哈尔窘然道:“只要能帮助焉耆寨的那些老弱妇孺、年轻后生,郎君如何骂我都能接受。”
他观察着龙契的面色,讪讪道:“如今焉耆上下饱受病痛折磨,现在郎君的生母能提供解药,郎君能否去见见她?”
上次时机没有成熟,故而巴哈尔需要令龙契知晓一切缘由,并且旁敲侧击他的想法是否客观才可令他们相见,事实是龙契对于这事表现淡漠,虽让他琢磨不透,也该死马当做活马医,故而即便如今时机不对,也要试试。
若能通过龙契使那女人说出解药,那便是皆大欢喜。焉耆人,包括乔娴便有救了,意味着他们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若,我不去呢?”
龙契冷不丁的语气,令巴哈尔老脸一僵。
“还是你想拿姑母的安危来胁迫我做这件事?焉耆人是可怜,但你们的做法也并非值得同情。令你们变成这样的始作俑者是我生母,将她关押起来亦是你们的选择,而我并不打算被牵扯进来。既然已数十载都这么过了,你们也有足以瞒天过海的易容之术,又惧怕什么?”
“郎君在怪我将你生母关押?”巴哈尔不禁猜测。
“我不能衡量你们之间的仇怨孰对孰错,故而不便置喙。而你们的恩怨,我也不想参与!”龙契说罢就要走。
“除此之外,难道郎君就不想见见她?”巴哈尔再而道。
龙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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