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这话像谈论天气一般,但在养父看来更像阎王的催命符。他不由得吓破了胆子,不停鸣冤叫屈,磕头讨饶。
琥珀也惊得哑了声。
梁王淡淡道:“都卸了罢。”
他转身的功夫,身旁的甲士心领神会,手起刀落间,那养父即刻四肢掉落,血溅当场。
善落闭眼的一霎,韩岂就已捂住了善落的瞳眸。
但看梁王要将李熙螓放入轿中带走,琥珀善落都忙拦在他身前。
“谢谢梁王解围,但你不能带走她!”
“公……她不能跟你走!”
梁王看都没有看她们一眼,一旁的人将琥珀善落等人阻住。
直到梁王将人带走,无论他们怎么呼喊跌足都无济于事。
——
打道回府后。
梁王踞坐在一旁案边,有美人在侧饮酒,唇对唇伺候酒水。
醇酒女色,好不惬意。
几盏清酒下肚后,他的目光觑向榻上昏迷之人,再尔愈看身旁美人相比都黯然失了颜色,酒也失了甘醇。
榻上之人几不可查地颤动着纤密的睫羽,大概梦中并不安稳。
他却忽的烦躁起来,霎时间对旁的失了兴致,遂挥手让美人退下。
因此凑近来看李熙螓那白玉无瑕的面容,正欲探手去触及她鬓边,便有护卫来禀:说是外头有个丫鬟寻来。
梁王摆了摆手,护卫便心得意会地下去了。
她眼睫微动,缓缓睁眸染目就是那一脸酒气的梁王。
蹙眉看着他,语气中难掩惊异,“怎么是你?”
梁王附额诡笑道:“若不是本王捡来你的一条小命,你能安然躺在本王的大床?”
李熙螓面色一滞,他说这句话如同逗弄一只小猫小狗一样随意。才想起,她本该在街市,想必是在大街上晕厥了,以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也不知。
随即道:“那还真是多谢了,可我记得我身旁有丫鬟,她不会丢下我不管,所以还麻烦你将我送出去?”
“送你去哪,宰相府?”
他目色邪肆,有着令她非常不适的压迫感,似乎下一刻就能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李熙螓哂笑道:“我忘了你不会有这么好心,只是别管不该管的人,免得惹祸上身。”
对于她的反唇相讥,梁王也并未恼怒自顾说着:“我不管你谁管你呢?为表达谢意,是不是该做些什么呢?”
一股酒气喷涌而来,他勾起她的下颌,就这么肆无忌惮地看着她的肩颈线。
她避开后,冷嗤一声:“你莫不是忘了,你刚刚失去了一位夫人?她还尸骨未寒呢!”
梁王反而舒眉展眼,颇为欣慰,“不成想你倒会替我思虑,但正因为后院空虚,才着急物色美人来充盈充盈,你是皇帝的小女,论姿色才情,倒是配我不亏。”
李熙螓没差点哕出一口老血来,他怎能腆着老脸说出这些话的?
她一脸疑惑,“传言中,你忠爱你的夫人,不成想竟是子虚乌有的?”
梁王不置可否,提起张氏,眸低倒是有一瞬的悲凉划过。
李熙螓继而道:“妻子尸骨未寒就整日只知享乐,到底禽兽不如。”
他不怒反笑,“我是禽兽?依你之见,我该怎么做呢?”
梁王口中酒气肆无忌惮地喷薄在她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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