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去拼上性命呢?我阿爷也是跟着疯了似的帮你,带领焉耆人去拼命,何其不值!”
李熙螓只觉得莫名其妙,但也因此知晓了她,她说的阿爷就是那位巴哈尔,也是焉耆寨的首领,所以她就是那个首领的女儿无疑了。
看李熙螓无动于衷没有理会她,她竟变本加厉起来,越过琥珀盯着她,目露挑衅道:“说来你是否也快成亡国奴了呢?”
琥珀赤着眼,伸手去推乔娴往外走,“你满嘴喷些什么?快出去!”
乔娴步子一迈,躲开琥珀的推搡。
“被我说中了就恼羞成怒?这李唐王朝很快就不姓李了,该改姓朱了吧?”
她也不等琥珀再赶她,看李熙螓面色沉静如水毫无反应,半晌没理会她,她便也觉得兴致索然,没趣极了,“不知你高高在上的,要装到什么时候!”
说着就着外头的夜色离开了。
琥珀气鼓鼓地跑去将门关紧,暗暗擦了泪去,“公主你不要气着了,当她是个疯子就是了。”
如今竟什么阿猫阿狗也能来奚落公主!
李熙螓淡然道:“我自然不会生气的,她的目的不过想看我恼羞成怒发疯给她瞧罢了,一个喜欢看戏的,你扫她兴便是,看不到想要的,心中憋闷自然会走。”
“还是公主看的透彻,若换做以前,我一定将她嘴撕烂,再拿起扫帚将她打出去!”琥珀忿忿道。
李熙螓破颜笑了笑,所以就连琥珀都成长了,她知道鲁莽换不来好,还会惹来烦扰。
她看着外头的天色有些昏暗,到处已经亮了灯火,在漆黑如墨的山里十分耀目。
琥珀正在整理床铺,这床就是泥土夯成的,铺上席子垫上陈旧的被褥就可以睡,她边整理边皱着眉头叹气。
以前在庄子里,公主睡的床榻可是上好的沉木,被褥也是顶好的料子用细密的针脚缝制的,里头填充的更是精挑细选好的鹅绒,哪像现在这样住山寨子里,睡得又冷又硬,还得被人蹬鼻子上脸,指着鼻子骂。
“我去门口吹吹风。”李熙螓说罢缓缓往外走。
“公主,我陪你!”听到她要去吹风,她迅速收拾好,便亦步亦趋跟着一同出了门槛。
李熙螓抬头望着星空,恍惚间好像回到了一年前,在庄子一样,她看星星,一群丫鬟陪着她一起看,还载歌,载舞,无忧无虑哪有忧扰。
她茫然翕唇,问琥珀可记得那时的时光。
琥珀勤勤点头当然说记得。
忽然她想起了阿爷的模样,几个月前来长安时阿爷头发还没有白得这样厉害,今日马车内一见竟然霎时间老了好多,这段时日一定是受了极大得打击,而此次迁都他又会遭遇什么,要面对什么,她根本想像不到。
月色皎洁,照在人身上仿若渡了一层莹润的光彩,四周流萤星星点点,停在手心,一滞一滞。
“还没休息?”
一个轻柔得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她回头看去,看到了龙契迈步走来,不禁疑惑,“你不是受了伤,怎么能出来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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