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熙螓从容回神,展露了笑意:“郎君可抬举我了,但听之荒谬,不知怎么看出来的?”
“你看陛下的眼神就像看一个相识多年的……亲人。”
李熙螓微微瞠目,暗叹朱友贞眼光之毒辣。
“郎君看错了。”
此人心细如发,比一般人机敏更甚之,再多问,她也怕难以应对,还是走为上策。
说罢,她就提步离开。
“我并不是要打听你的秘密,只是随便问问罢了,你不要介怀……”
最后一句尾音说的是啥,李熙螓没有听清,随着离热闹的宴席越来近,他的声音也逐渐消失在耳际。
再进入到宴会上,发现阿弟已经离席,只有朱贼在主位旁与众臣酣畅淋漓。
她冷眼好似凝视着一簇渣滓浊沫。
在宫里,她弄不到毒药,也杀不了他,唯有恨不能用眼神狠狠在他猖狂的笑脸上剜出几尺洞来!
倏然间,那双鹰眼森森射了过来。
李熙螓恰恰转身离去了。
回去后,乐坊内的乐师门皆疲惫不已,但都浅浅松了口气,总算可以懈怠一些时日。
典乐说:“你们辛苦了,相国说了要重赏,所以每个人这个月月例钱翻一番,还能各得绫罗绸缎一匹。”
众人一听一扫倦色,纷纷去领赏,仿佛这些日子的疲累都是值当的。
李熙螓也有份。
但她将绫罗绸缎让给了典乐。
典乐看着别人拿着布匹惊艳满足的模样,不禁疑惑,只她非但看都懒得看,还直言送她,送了便罢了,眼底似乎对那赏赐透漏着一丝嫌恶。
“为何赠我?这里可没有收买人心之说。”典乐将她带至一旁说道。
李熙螓却不以为然,“衣物够穿就成,何况布料至手需要剪裁缝制。我不会缝制,退掉又显得我托大,唯有赠人,若典乐也不喜欢,那就分别人去。”
她说的像处理一匹粗布似的,让典乐迷了会儿,旋即恢复精明。
“我怎会不喜欢,既然你不喜欢锦罗绸缎,那就换成钱两就是,我也不喜欢欠着任何人。”
言下之意,典乐是收下了,只是要给她钱。
一旁的张竹丝也凑了过来,将那布匹搁到典乐怀里,“典乐,我的也不要了!”
“哦?”典乐吃惊,“什么缘由?”
“没什么缘由,就是不喜欢,典乐换成钱给我吧。”说罢张竹丝抬头看了看李熙螓,“我不是学姐姐,我是真的不想要!”
“好好好。”典乐将布匹交给一旁的人收着,一脸难以理解的模样,“不后悔就成。”
随即典乐离去了。
“姐姐为何不要?”
张竹丝悄着声道:“是不是因为姐姐讨厌……相国?”
李熙螓神色微凉,转而看向一脸无辜相的张竹丝,觉得她挺聪明,她很清楚自己要什么,甚至很能察言观色,揣测人心。
“你如何知道的?”她好整以暇地问。
张竹丝暗下脸色,垂下眼睫看不清眼底的神色,声音小如蚊蚋:“他专权乱国天下皆知,昨日还巧立名目在宫里设宴为自己办寿……”
所幸四下人早已散去,但她真的不怕隔墙有耳吗?李熙螓面有疑惑地看着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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