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崩解,散落一地。
圆怔口吐鲜血,眼中满是惊骇,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位“陌生”的老友。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对方仅仅一剑递出,就能破开自己苦修多年的金刚不坏体。更重要的是,那剑意中蕴藏的绝非寻常的道意,而是他一直求而不得的神力。
“你……你证道了?”圆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失神地问道。
林账房轻轻摇头,身上那股杀伐气息一敛而尽,眼神中有一些怜悯,“我曾对你说过,证道之后受限太多,与我剑心不合。但我早已触及那道门槛,只是始终不愿迈过去而已。”
“咳……呵呵……”圆怔有些不可思议。他一生执着于证道成佛,而对方却对此不屑一顾。这种巨大的落让他难以接受,佛心在这一刻急剧动摇,隐隐有崩裂之势。
吾之蜜糖,彼之砒霜。
圆怔的容貌迅速老去,脸上的皱褶争相爬出,如同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形容枯槁,满身萧索,正被死亡肆意欺凌。
这一刻,他彻底失去了战意,眼神空洞无光,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灵魂。他也没有再说话,步履蹒跚地向山下走去,背影显得无比寂寞。
林账房心中不忍,这一剑彻底击垮了圆怔的精气神,甚至清晰地感知到对方命不久矣。他突然高声说道,“大和尚,如果你还有时间,可以去那鬼隐山脉北端看看,那里新起了一座小庙。”
圆怔并未理会,直到林账房暗中传音说了两个字后,他当即老泪纵横,肩膀不由自主地颤抖着,眼里却掠过了一丝笑意。
他突然挺直了背,转身朝着林账房深深一礼,身影一闪,向北而去。
朝闻道,夕死可矣!
唐忘平静地望着远去的圆怔,心中默念着,“菩萨畏因,众生畏果。”
缘起性空,知易行难。
此时,林账房收敛了心绪,转头对唐忘说道,“你现在还太弱,有些事我也不与你多说。这次我帮了你一次,三年内,你需前往灵界苍洲林阳书院,就算是两清了。”
唐忘心中虽有很多疑问,但也清楚对方未必愿意作答,只是默默点头表示同意。
“记住,别去太早,也别去太晚。”林账房边说边从怀中拿出一把三寸小剑,“此物与云奕寒那光球有异曲同工之妙,你留着防身。就当是我给你这个后辈的见面礼,勿要推辞。”
这把小剑蕴含的杀力与那光球相差无几,都能释放出王境一击。更重要的是,如果唐忘在灵界使用这把小剑,那么与他为敌的强者就必须掂量一下,是否打算与林阳书院彻底为敌了。
林账房似乎着急离开,将小剑塞给唐忘后,又匆匆叮嘱了一句,“中域大乱将近,东域也开始挥军南域,西北两域更是打得一塌糊涂,整个玄空再无安宁。你好自为之,我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先别过了。”
话音刚落,林账房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事情结束得实在太过意外,让唐忘有些措手不及,又觉得有些怪怪的。他默默收起了那把小剑,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飘然向南疾驰而去。
这一刻,他突然想家了。
虽然一路走来,他几乎从未有一个安稳的家,但此时,天兴却唤起了唐忘的思乡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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