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往姚城赶。
风轻尘没说,这山头究竟埋伏了多少人。
从距离埋伏处与几座城的距离来说,最可能派刺客前来埋伏运送粮草队伍的,便是莲城。
看来,北燕军中有能人,否则也不会立即想出这种手段。
刘尧与欢呼的将士们格格不入,对于这膏粱乡长大的皇子来说,胜利与失败的滋味,他从未切身体会,自然无法与将士们感同身受。
输了怎样?
赢了如何?
在他心里还是未知的两个问题。
他不由自主发出一声嗤笑。
小传义扫了他一个冰冷的眼刀:“赢了,就意味着你这皇子的尊贵和体面保住了。”
刘尧反唇相讥:“你胡说八道什么?本王天生凤子龙孙,难道还需一场战役来保住身份和体面?”
小传义看向他,很认真地问了个问题:“殿下平日不读书的么?那些史书中记载着,被强国欺压的弱国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
“殿下都不会以史为鉴,试想一下自己可能面临的情况么?”
刘尧理所当然地道:“那是你们做奴才做臣子该忧心的事情,本王是主子,只管奴役你们即可。”
小传义叹了口气,不准备继续对牛弹琴。
这时,风轻尘询问护卫的声音响起:“六姑娘呢?”
护卫惊奇不已:“风军师,您怎知六姑娘……”
风轻尘淡声道:“别废话,我问你六姑娘呢?”
护卫如实回禀:“方才我们遇到刺客,那些刺客也当真刁钻,竟然放老鼠来扰乱军心,九殿下被老鼠咬了,在刺客撤退后愤怒地骑马去追。”
“六姑娘为了九殿下的安危,带了两名护卫去保护九殿下,结果只有九殿下与一名护卫回来,六姑娘她……想必是凶多吉少。”
风轻尘发出“呵”的一声讥笑。
但大姑娘早就交代过,如遇到这种情况,我们需要听从小少爷的吩咐,小少爷知道此事后,命令队伍继续前行,把药材平安运送到姚城。”
风轻尘的声音不辩喜怒,但话语却是褒奖:“小公子懂得冷静地分析情况,权衡利弊,做出正确抉择,就听小公子的。”
护卫不死心地问道:“那六姑娘……”
风轻尘斩钉截铁:“若是不出意外,六姑娘应该被带走作为筹码了,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不必担心,等到了姚城再从长计议。”
刘尧听了这番话,气鼓|/鼓地生着闷气。
许是小传义的话刺痛了他的心,又或许是风轻尘的轻蔑令他无地自容,总之他很生气。
但这次他却并未暴跳如雷,只是不满地嘀咕:“要不是白明微那个悍妇把本王的护卫都变成了苦力,需要她白琇莹去救本王?!”
面色沉静但忧心如焚的白传义听到这声嘀咕,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声叹气,难免带了对烂泥与朽木的无奈。
刘尧抱着手不说话,不知为何,那带着愤怒的泪眼,与那张悲愤的脸,正在他的脑海中萦绕不绝,挥之不去。
他的心中涌起一种难言的情绪,那种情绪却让他觉得,自己不该冲出去。
这是愧疚吗?
他哪里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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