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刘尧有些诧异,“这么便宜他?”
心腹护卫回道:“那老头子早已年过六旬,随时都有可能蹬脚,具体怎么死的现在还不得而知,只是外人惯会捕风捉影,想必是有人以讹传讹,污蔑六姑娘清白。”
刘尧轻轻“嗯”了一声,便没有下文。
倘若换做以前,他必定毫不犹豫挺身而出。
冲冠一怒为红颜,是曾经那个纨绔子弟能做出来的事。
可现在他的一举一动,都牵扯无数人,稍有不慎,就会连累大家与他一起陪葬。
他不能冲动,就算要帮,也得想个周全隐蔽的法子。
心腹护卫还等着他的命令,却迟迟不见命令传来。
他立即吩咐轿夫:“回府。”
轿夫扛着轿子,缓缓走在街道上。
外边熙熙攘攘,尘世喧嚣,都被一道薄薄的幕帘隔开。
忽然,寒风把幕帘掀起,惊鸿一瞥之下,一张明媚动人的面颊掠过。
犹如北疆的寒风,拂过马车的帘子,在他褐色的眸底掀起涟漪。
那姑娘尚未及笄,出门不用斗笠覆面,且她也比较随性,更不喜马车轿子那般麻烦。
只有一件海棠色的披风,帽子上镶着的狐狸皮毛在微风下如水一般轻轻浮动,更衬得她面容姣好,明媚若春晓之色。
“小豹子……”
刘尧有些激动,他伸手想要去掀轿帘,再看一眼那张令他魂牵梦萦的脸。
可最后,他还是放下了帘子。
谁都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克制住冲动。
更没有人知晓,他多想跑到那姑娘面前,问一句他是不是长进了。
这些剧烈的情绪,都被那块薄薄的幕帘隔在了轿子里。
最后,也只是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
少年意气,他曾经只想证明给那姑娘看。
可现在,他的肩上担负着的,心底装的,已经比情情爱爱多很多。
他要学会克制,也必须克制。
就这样,轿子远去,就像从未来过。
白琇莹回眸,只瞥见轿子拐弯的影子,很快就消失在她的视野当中。
她不由得多看了一会儿。
“小姐,您看什么呢?”近身侍婢好奇询问。
白琇莹摇摇头:“没什么,我们快去排队吧,否则等会儿那糕点就没了。”
近身侍婢喜笑颜开:“嗯!我们快些去吧,去晚了五少夫人就没得吃了。”
白琇莹笑了笑,主仆二人继续走在长街上。
她没有看见,那本该消失在巷子拐角处的轿子又退了回来。
轿帘掀起,轿子里的人正凝着她的背影,目送她远去。
“小豹子……你分明看见我了,分明看见我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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