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了许多。
……
九皇子府。
刘尧正在埋头处理公务。
亲信护卫前来禀报:“殿下,如您所料,那些涉事的官员知道您主理此案,已经开始四处奔走,想要与您取得联络了。”
“属下遵照您的吩咐,没有让任何人有机会靠近您,以及靠近您亲近的势力。”
刘尧点点头:“留意韦家那边,把本王的口信也捎过去,告诉他们不要行差踏错,否则本王必然不留情面!”
心腹护卫有些迟疑,但还是如实说来:“殿下,不用您吩咐,这次韦家完全置身事外。”
“没有帮那些官员向您求情的意思,也没有帮助您处理那些涉事官员的意思。”
刘尧并未露出任何惊诧之色,淡声道:“意料之中,母妃要挫本王的锐气,必然是吩咐了韦家不许帮本王的。”
心腹护卫垂头,不敢言语。
事关主子的母妃,究竟贵妃娘娘的心思如何,不是他能揣测的。
顿了顿,他把话题岔开:“殿下,如今证据确凿,不论那些官员再怎么上串下跳,也逃不过国法的制裁,为了避免迟则生变,是否应该尽快行动了?”
刘尧摇摇头:“不着急。从本王把折子递回京中到现在,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日,其中若有什么变数,早就该有了。”
心腹护卫不解:“殿下的意思是?”
刘尧不紧不慢地道:“本王还有几个问题没弄明白,待弄清楚后,再下手不迟。”
心腹护卫连忙表态:“属下需要做什么,请殿下示下。”
刘尧摇摇头:“暂且不用,你下去吧。”
心腹护卫看了一眼外边的天色:“殿下,时辰不早了,您要注意休息。最重要的是,今日是您的十八岁生辰。”
刘尧含笑:“不要紧,生辰而已,有什么重要的。下去吧。”
是的,有什么重要的。
父皇记不住,母妃也记不住。
今日那么多机会,分明父皇和母妃都可以说一句祝贺的话,可是他们都忘了。
所有人都忘了,自己记住又有什么意思?
刘尧眨了眨眼睛,敛住眼底那一抹若有似无的失落。
心腹护卫从袖底取出一个盒子,恭敬地呈到案桌上:“这是太后娘娘给您的,她老人家没有忘记殿下的生辰。”
说完,心腹护卫便退了出去。
刘尧怔了怔,拿起桌面上的盒子轻轻打开,里面放着的,竟是一小瓶药。
他打开瓶子闻了闻,便知晓这瓶子里的几粒药都是上好的救命药,只要人不死,就能用这些药吊着一口气,给大夫施救争取时机。
他曾经有一颗,当时大将军的婢女为了救他而受伤,他的药给了那婢女。
塞上瓶子,刘尧笑了笑——皇祖母送药给他,自是关心他的平安与健康。
也希望他能一直平安、健康。
以及谨守本分。
思及此处,刘尧把药放到一旁,继续拿起公文看了起来。
适才那感动的潮湿思绪,也被他敛入褐色的眸子里,仿佛从未出现过。
“你在么?”
话音落下,一缕幽魂般的影子闪现在刘尧身侧。
阿六拱手:“请九殿下吩咐。”
刘尧目光聚焦手中的公文,淡声开口:“本王有几件事,需要你去确认一下。待你消息传来之日,便是本王准备收网之时。”
说完,刘尧猛然把公文阖上,按于桌面。
他抬眸,那淡然沉静的眼眸里,是比烛光照不到的地方更深邃的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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