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浴的水很烫,烫得她一身娇嫩的皮肤通红,但只有这样,余毒才能通过汗液发散出来。
玉簪身体一恢复,就匆匆来了王府守在她身边。
她站在浴桶前,脸都被那蒸腾的热气熏得通红,可见那水有多烫。
可姑娘是大夫,她肯定知道多高的水温才有效用。
浴桶里的水没过她的脖子,只留一颗脑袋在外头。
红肿溃烂的脸,已经收了口,正在结痂脱皮。
虽说这过程有些慢,但假以时日,她就会相当于换了一次皮,皮肤会比之前更加细腻光洁。
直到水温降下来,已经不冒热气了,穆轻颜才从浴桶里出来,擦干水渍,穿上里衣。
她一边泡澡,一边运功逼毒,定然是事半功倍的。
玉簪才帮她绞干长发,月半就端着黑乎乎冒着热气的汤药走了进来,“姑娘,药熬好了,放了一阵,可以喝了。”
月半虽然是个舞刀弄枪的暗卫,但她的心思实在细腻。
之前玉簪不在,她也能将她的起居打理的井井有条的,丝毫不出差错。
玉簪一来,她又做回她暗卫的本分,绝不轻易越界。
但这熬药一事,却是顺手做的,毕竟玉簪受了那么重的伤,才刚刚好,也不宜劳累。
穆轻颜端起药碗一饮而尽,药汤入喉的那一瞬,苦得她皱起了眉头。
月半跟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小包蜜饯,递到她面前,笑嘻嘻地道,“姑娘,吃颗蜜饯缓缓吧……”
穆轻颜扯出一抹笑,捏起一颗塞进嘴里。
清甜的口感,瞬间将那股难耐的苦涩给压了下去,她含在口中,舍不得去咀嚼。
玉簪帮她打理好长发,又给她挂上了面纱。
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
“姑娘,你怎么这么冲动?万一这脸要是好不了,你一辈子可就毁了……”
她伤好来王府那一日恰好就瞧见了穆轻颜溃烂的脸,当时就哭了。
穆轻颜哄了半天,发誓一定能好,她才磕磕巴巴地停住了哭声。
但每次只要一打理头发,一见到这张脸,她就忍不住要红眼睛。
穆轻颜透过铜镜,看她那双红红的眼睛,嗐了一声,“我不是说了会好的吗?你别哭了……你哭起来好丑……”
玉簪这才抹了眼泪,扯出一抹笑,“姑娘都这样了,还顾着打趣奴婢!”
月半笑着默默将碗端了出去,出院门时恰好碰到阿束,她回头看了看院里,快步追了上去。
“头儿!”
阿束停下了脚步,冷着一张脸,“怎么了?”
月半在他三步外停下,“属下就是想问问,大长公主寿宴那日,我能不能打扮成丫头,跟在姑娘身边?就玉簪一个,我怕她应付不过来。”
暗卫之所以是暗卫,本意就是要出其不意。
可上次宫宴,她们都已经露过脸了,虽然没展露实力,但到底也算是过了明路的。可这一次,阿束又安排她们暗中保护,不让现于人前,这就让月半有些苦恼。她想跟着大姑娘,寸步不离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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