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院子出了事,陛下怪罪下来,我可担不起这个罪名。”
什么受伤一事不可外传要在谢府养伤,别以为他看不出来,白日里严启昭一见到苍苍,眼睛就移不开了。
他就是想寻机接近苍苍。
严启昭已经将事情的缘由猜得差不多,神情越发冷峻:
“你就任由她这样害苍苍,如果方才我不来,你是不是打算将错就错,真的哄骗了苍苍,对她做什么不轨之事?”
“我要做什么与你无关,”谢万衡也毫不客气地道,“如果不是你突然闯进来,她又怎么可能被你吓得晕过去,你倒是会推卸责任。”
严启昭警告他:
“你既然已经与谭雾宁有了私情,就少去招惹别的姑娘,再被我发现你对苍苍动手动脚,本王砍了你的狗爪子。”
谢万衡听得发笑:“我与谭雾宁?你是听檀渊说的?”
他没有多想,只以为是檀渊对严启昭说了今日连春湖边谭雾宁拦住自己的事,忍不住把这个阴险小人也拖了进来:
“你以为他真心为你?他把那条蠢蛇送给苍苍,整日里贴身跟着她,你不会不知道那蛇与檀渊之间的联系吧?”
严启昭面不改色,实际上心中已经掀起滔天巨浪。
檀渊这个猥琐小人,那条蛇与他情绪相连,他能感知蛇周围的人和事,把蛇送给苍苍安的何等下作心思,他以为别人不知道?
他猛地起身,头脑一阵晕眩,手死死按在桌角。
谢万衡又是一顿嘲讽:“下次想学别人英雄救美,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快回去吧,别再吐血了。”
严启昭回了王府,刚踏进自己的院子,另一名侍卫就脚步匆匆地迎了上来:“殿下,国师在里面。”
“檀渊?”
严启昭眼中闪过厌恶,他正要找这个伪君子算账呢!
然而进了屋,不等他兴师问罪,端坐在桌前穿着一身暗蓝色锦衣的年轻男子一句话让他被冻在原地。
“你如此接近她,是铁了心要娶她为妻,来解你的困境?”
白日到现在火热兴奋的内心像被一盆冰水无情扑灭,让严启昭觉得浑身无力。
他艰难地吐出三个字:“我没有。”
檀渊看着他,不曾起身,神色平静,语气淡然:“不论你有没有打着利用她的算盘,我都不会让你如意。”
“你若不伤害她,我还可以继续为你找续命的法子,若你打她的主意,那我就不能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了。”
檀渊走后,严启昭沉默良久,最终惨然自嘲一笑,没想到重活一世比前世还不如。
谭雾宁躺在床上,同样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自从今日见到沈未苍,她总是忍不住回想起她那可悲可笑的前世。
与严启昭在除夕宴上彼此一见钟情后,没过多久严启昭就求得了赐婚旨意。
她一直沉浸在幸福的情绪中,从不曾察觉不对劲。
比如她分明也是堂堂平南侯的千金,为什么皇上和皇后都如此反对这门亲事。
比如她分明身体康健,成亲后也不曾受磋磨,为何七年便缠绵病榻?
可笑她生前是个糊涂人,被严启昭伪装出来的爱意蒙骗,到死的时候还是个糊涂鬼,完全看不出他的真面目。
直到变成了鬼魂,飘出卧房,她看到了严启昭面无表情地对侍女确认她的死讯,看不出丝毫柔情。
“死了?”
侍女恭敬地行礼:“回殿下,太子妃已经......过世了。”
她以为他会露出痛苦崩溃的神色,可严启昭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一脸冷漠地吩咐管事:
“丧事按照太子妃的仪制办,迎娶沈姑娘的事,尽快安排吧。”
她前脚刚死,严启昭竟然转头就有条不紊地安排另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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