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子显道:“师弟,你此言何意?”心中却想:“比试过招,输赢乃常事,何必以赌注相加?便是惩罚,也不当是老夫来提,难道老夫还能败于一介后生之手?”
关通海却狡黠一笑,说道:“这么打有什么意思,这样吧,若你败了,便将你毕生所学,传授于梅小兄弟。”
虚子显心中暗自思忖:“这关师弟,年纪越大,心思越狡猾。但若论武功,老夫岂会畏惧?”他眉头微皱,又问:“那老夫若胜了呢?”
关通海笑道:“师兄胜了,便叫梅小兄弟做你徒弟。”
虚子显和梅剑之闻言,皆是一惊。此刻方恍然大悟,关通海之所以不辞辛劳,传授剑法,又拆招演练,实则皆是为了虚子显一人。丘三望武艺平平,自然不是梅剑之对手,待得虚子显在一旁观战,心痒难耐,定会忍不住亲自下场。如此一来,正中关通海下怀。
关通海心知虚子显有意将一身武学传授给梅剑之,但想师兄为人酸臭迂腐,自视甚高,绝不会轻易将武功传人。定要梅剑之三跪九叩,奉茶为师,才可令他满意。眼下情形,梅剑之却是百般不愿。若强行将他带回崆峒山,那慕容离定要前往搭救,届时崆峒派与姑苏慕容结下梁子,双方皆不好过。
关通海表面上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心中早已谋算周详。他略施小计,便激得虚子显答应了赌约。如今话已出口,又岂能收回?
虚子显想通此节,心里的怒意瞬卸七分,但想师弟虽行事颇有荒唐,却也是暗中助了自己一臂之力。以自己之能,三招之内击下梅剑之手中长剑,岂非易如反掌?此番过招,定稳操胜券。当即点头道:“好,便依你所言!”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立下赌约,全然不顾梅剑之是否愿意接受。关通海朗声笑道:“如此才好!”言罢身形忽动,人已欺近梅剑之身旁,解下背上剑罩,取出断剑,向梅剑之道:“梅小兄弟,便用老夫这柄断剑吧。”
梅剑之尚未来得及回神,那断剑连同剑鞘,已稳稳地落在了他掌中。不容他多加思索,虚子显的铁笔已然翻转,堪堪刺来。“出招吧!”虚子显一声断喝,身形一转,如风似影,已欺身而近。
梅剑之心中实不愿认下赌约,无论是输是赢,均是逼迫自己传其衣钵。此等受江湖前辈青睐的机缘,若是平日,他自是欣喜若狂,欣然接受。但崆峒二老性情颇怪,加之先前林中恶斗,已有嫌隙,叫他投入二人崆峒派门下,实在说不出的别扭尴尬。但见铁笔将至,哪还有得空处分辩,不由分说拔剑出鞘,只听“哧”的一声绵长沉重,断剑立时出鞘,虽被斩下一尺左右,但剑身锋利,铮铮发光,透着一股森然之气。
寻常长剑,多不过两三斤之重。江湖中人,为求剑法轻灵,往往命匠人铸剑时减料轻盈。然而梅剑之此刻手握断剑,却觉此剑沉重异常,若非以内力催动,仅一招之出,便已力竭气喘。
他单手提剑,本欲直面虚子之铁笔,但手臂如负千钧,难以抬起。慌乱之际,只得侧身避让,铁笔之威擦身而过。那断剑在地上一呲,瞬时给晒硬的草地划出道深痕。
虚子显那一招原是试探一击,此时见他竟连断了一截的长剑提将起来也费劲,不由大笑道:“哈哈哈,关师弟,你一番好心将佩剑给那小子用,反而坏了大事!”
关通海却不以为意,对他而言,无论谁胜谁负,皆与他无关,转头命丘三望去烤些肉来吃。
此时一招已过,梅剑之虽未能以旭日剑法对招虚子显梦微笔谱,但手中断剑并未脱手,便不算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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