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老师对着后视镜仔仔细细掰扯着头发,终于找到了唐丰所说的那根毛。
额,那的确是一根毛。
一根纤细修长,带着粉红色长羽的毛。
看起来像是一个艺术品的一部分被曾老师蹭回来了。
唐丰打了个哈欠,春困秋乏夏打盹,人一年四季为什么那么困?
曾老师把那根羽毛递给唐丰,唐丰拿过来玩了起来。
曾老师的夏利车继续向前行驶,唐丰就倚在后座开着半扇车窗开始玩羽毛。
早上出门时空气正好,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气温逐渐上升,不过也还是在承受范围里面,行驶中迎面的风,也颇觉凉爽。
回到家曾老师开始归纳东西,放冰箱的放冰箱,放储藏的放储藏。
有些东西现在就可以放进放车里,不过曾老师还是征求了一下意见。征求意见的对象正是:瘫在沙发上不肯动作的唐丰。
唐丰摆摆手,整个人如一只树懒一般,慢慢地摇手,手臂慢慢地坠落,像是,慢镜头?
曾老师直接笑出声来。
他道:“好好好,不去就不去放了。你先休息会儿吧。”
同时心里腹诽:“冬眠春困秋乏夏打盹,他还真是一年四季都犯困。”
唐丰如愿以偿,换了衣服洗了手,让曾老师喷喷头,回房间倒头就睡。
曾老师望门兴叹,他也想睡啊。
不过也没办法,唐丰那困样,说是晚上去偷牛他都信。
曾老师任劳任怨地继续收拾东西,把那些肉放置容器里泡出血水再去腌制。
蔬菜就先放冰箱,等下午处理肉类的时候再处理就好了。
但是……
曾老师起了坏心眼。
他脱下围裙,把衣服换掉,捧着一个又大又圆的木碗,往唐丰房间里去了。
唐丰的房间突然响起了这样的声音:
“咔嚓咔嚓…咯吱咯吱……”
“咔嚓咔嚓…咯吱咯吱……”
“咔嚓咔嚓…咯吱咔嚓……”
·
唐丰正在做梦,本来梦的走向还很正常。
关谷切腹自尽被子乔拦下来了,他和一菲姐在看热闹,结果关谷说:“你不让我切腹那我就切你的腹!”
他就拿着刀开始砍子乔,子乔拼命逃窜,一菲上去阻拦。
他躲在空调外机上正看热闹呢。
突然耳边响起“咔嚓咔嚓…咯吱咯吱”
“咔嚓咔嚓…咯吱咯吱……”
“咔嚓咔嚓…咯吱咔嚓……”
唐丰定睛一瞧!
我靠!眩晕感上头,整个人栽下去。
六楼掉下去的感觉,是极强烈的高空坠落感。
唐丰努力抬头瞧一眼。
果然,他刚刚没看错。
一只长着曾老师脑袋的松鼠,正在那里磕栗子。
苍天呜呜……
唐丰使尽最后的力气喊出声来:“干!曾小贤你个死松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在他坠地的前一秒,唐丰从梦境脱离,醒了。
唐丰努力睁眼,看见曾老师手里正拿着颗栗子,嘴巴微张,眼泪汪汪。
曾老师哭诉:“你骂我死松鼠?我不就是在你房间剖了几个栗子吗?你至于吗!”同时在内心疯狂补充:虽然还把栗子滚来滚去,滚了几圈。还把夹核桃的钳子也拿了过来,夹了核桃。
反正唐丰不知道,曾老师就理直气壮,假哭的稀里哗啦。
唐丰这才反应过来。
曾老师在房间里磕坚果,导致他的梦境为了合理化那“咔嚓咔嚓…咯吱咯吱……”的动静,而出现了一只松鼠。
而那松鼠为什么有着曾老师的脑袋……
大概他的潜意识知道,曾老师才是罪魁祸首吧。
于是唐丰叹了口气,开始跟曾老师解释道:“不是的,我不是故意骂你死松鼠的,你听我说……”
曾老师捂起耳朵:“不听不听!”
唐丰愣了一秒,捞起被子倒头就睡。
曾老师傻眼了,上前摇晃:“你倒是说啊!”
“你不是不听吗?”唐丰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闷声闷气的。
曾老师忙道:“我听!我听!”
唐丰掀开被子,坐直了,开始跟曾老师形容他的梦境:
关谷又因为某些不知名事件,闹着要切腹自尽,但是未果。
关谷被子乔拦下来了。
俩人那是抱头痛哭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他呢,正和一菲姐蹲在空调外机那个机上看热闹。(曾:为什么蹲在空调外机上?唐:你管呢?那是梦!)
结果哭着哭着,关谷突然开口说话:“你不让我切腹那我就切你的腹!然后我再切腹!”
哇擦,刚寻思着,他俩这是要殉情。
关谷就拿着刀开始砍子乔,子乔拼命逃窜,鞋都跑掉一只,剩一只鞋,只能蹦着走,别说蹦得还挺远嘿。
但是蹦得前摇时间太长,关谷那刀也长,一菲就赶紧从空调外机上翻窗今去阻拦。
他就还躲在空调外机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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